&&&&有著被售物件的指模,还有甲方的盖印。
大叔叼著一根烟,摊坐在铁椅上,向上睨著那个站著的西装笔挺的男人,说:「看大家合作多年的份上,别说我不提醒你,这件货可真的不怎样。黄种人,胖,还有,又倔又不听话。」他一项一项地数落,努力避免将一件劣货卖到大客手中,影响关系:「还是买白种吧,体型比较漂亮,还有体毛颜色也没那麽碍眼。」
穿著西装的男人很轻慢一笑,扬了扬手中一大叠厚厚的文件,那是少年少女们的转售契约书:「已经有很多白种了,要个黄种尝尝鲜也不错。何况,」他瞟了封面页上那包包脸的少年,随意一笑,带著令人发寒的诡异:「艾尔对他很感兴趣,说就喜欢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
「……呵」被男人的Yin冷惊著,大叔怔怔地叼著香烟,好一会才发出声乾笑,说:「玩玩也不错。毛色不漂亮剃掉就是。玩残了玩厌了丢了换件新的就行了!对不?」为了掩饰失态,大叔刻意多说几句玩弄少年的经验之谈,然而在男人冷冷的注视下还是渐渐消了音,说:「麻烦您在这签名。」说著站起身来将文件呈上。
男人盖了印,说:「将他们编上号,处理好後,给我带到车上。」
「好的好的。」一向散漫随意的大叔一下子变得唯唯诺诺起来,想,尚的人真是愈来愈不好惹啊。
暗室里,一直赤身裸体的阮家宝被蒙著眼睛,换上手扣脚镣,戴上印上编号的长链子,和其他遭受同样待遇的少年少女们一起被驱赶著。
「快点快点!向前走!」负责购入新性奴的男人不耐烦地呟喝著,随手一下将鞭子打在稍微迟滞的阮家宝背上。
阮家宝吃痛地向前踉跄了一下,随即勉力停下步子,愤怒地盯向声音的来源。
只是隔著黑布,他甚麽也看不到。
然後那男人很明显地感受到他的怒意,如被激起的公鷄一样挽起衣袖,狰狞著脸,吼著:「贱货!他娘的不服麽?!」就准备扬鞭狠打。
但手在举起的刹那,便被刚出现的男人抓著,是那个负责盖印的男人,他冷静地握著男人的手,说:「别在这丢人现眼,这货带回去才调教就是。」
说毕,他上前一把拉起系在阮家宝颈上的链子,亲自牵他上车子。
阮家宝一面挣扎著,奋力向後退,可是始终受制於人,脖子被扯得快将断气,眼前一阵阵发黑,被禁食了几天的他无力挣扎,勉强地不让自己趴跌在地上被人拖行,最终还是被拉到车门後。
黑暗中阮家宝不妨碰到车上的梯阶,叩碰著趴跌在另一个赤裸的rou身上,难以起身。一旁看著的男人只是好笑地随手将链子丢进车内,轻佻随便地拍了阮家宝屁股一下,令他受惊地爬进车内,便「嘭」地关上车门。
阮家宝尚未从极大的羞耻感中回过神来,便感受到身处的空间在移动。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在车上,正被移送到一个未知的地狱。
未穿片缕的他感到刺骨的寒意,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终於後悔之前天真无知地答应下来的事情。
他答应了那些寻到孤儿院来的国际刑警,说他会混进雷氏集团,瓦解她,为父母妹妹,为其他无数的受害者报仇。
他真是太天真了,一定看美国的英雄电影看多了,才会白痴地以为,凭他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孩,能瓦解雄倨美国黑白道近百年的雷氏。
警方交给他一叠董小林的资料,说他的身份将是一名被人贩子拐卖至美国的中国小孩,要他一定要熟知关於董小林的一切,包括他在中国的生活、他的父母、他被拐带的经过、被转卖到阿根廷的经历。
刑警是将他安插在阿根廷的,在那儿,他被买到美国的人贩子,正式地离开警方的控制范围。
记得,被送到真正的人贩子前的那一晚,他在忐忑不安中辗转难眠,然後听到房门被扭开的声音,然後门却没有被推开。
那时,开门的手被另一个刑警抓住了,他听到一把迟疑的声音:「将这小孩送去,会不会太残忍了……?」
然後,那个一直待他很好的奈顿警察叔叔说话了,他说:「不送他去,难道牺牲我们的小孩吗?你不是不知道要混进雷氏有多难。唯有对小孩性奴可能没那麽大的防范,我们也只有一试借此混入尚的机会罢了。」
声音渐远,另一把声音也低了下去,最後,他只听到奈顿在说:「让那黄种人试试看吧….」
在静夜里,这声音清晰得令人惊心。
他在黑暗中紧抓著被子,狠咬著牙。
被利用没关系,被牺牲没关系,被奈顿叔叔欺骗了也没关系,反正他一定会毁灭雷氏,那个杀死他家人的凶手!
可是,此刻,在寒冷与黑暗中,对不知被移送往何处的不安,却已经令他的信心动摇。
狗样浮生-5雪地
美国东部,田纳西州。
一月寒风刺骨,鹅毛般大雪纷飞,极目望去,尽是一遍银白世界。
肯萘西庄园前一片雪白渐渐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