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朕赐给你的可要好好珍惜。”少年被从旁伺候的内侍带下了床,绑缚住双手,塞入到狭小的笼子中,阿凉瘦弱白`皙的身体和漆黑的笼子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内侍麻利的放下了笼子外罩着的厚重黑布,将他囚禁在一片黑暗中。
慕辞未看阿凉一眼,披上件外袍,走出寝殿来到一片凤凰花树下。正值初冬之际,凤凰花早已开败,徒留满地悲凉,慕辞扶住那花树的树干,在心中暗暗想着,“承儿,已经三年多了,你到底何时归来?阿凉虽然长相肖似你,终究比不上你分毫。”
--------------------------------------------------------------------------
官道上一辆马车疾驰,马车过处在地上薄薄的积雪上留下一道长痕。车里坐的就是被燕东河赶出皇城的燕承,他身着月白色长袍,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中的一侧,双手掩盖在大氅下看不清楚。马车中的另一侧坐着两个官差模样的年轻男子,正是派遣来押解燕承去南疆的官差。
几人坐着马车日夜不停的赶路,本就食物匮乏,燕承又是重病在身,更是分外难熬。一阵低咳从燕承口中传出,他开口道,“几位,能否给我一口水喝?”
首领打扮的官差并未为难他,递过去一个水囊,燕承道了谢,将手从大氅中伸了出来,手上赫然带着一副重铐,十指弯曲成异常的弧度。他艰难的用手掌捧住水囊,喝了几口水,放还到首领手中。
那首领这些日子和他整日待在一起,实在不明白天家兄弟情谊竟是如此,这王爷明明已是一副异常虚弱的模样,皇上仍狠下心肠将人流放南疆,眼见着人整日里咳个不停,十根手指尽数被折断,身上仿佛也有刑伤,恐怕到不了南疆就要死在路上。
饮了几口水,才稍稍止住了喉咙里的麻痒,燕承费力的从怀里摸出个碧绿的小玉瓶,倒出里面的碧游丹,生吞到腹中,用来缓解体内肆虐的剧毒。这碧游丹是那日临行之前,阿柳不知用了多少办法送进来的,王府众人几近被屠戮殆尽,念戈则被燕东河关押了起来,不知现在情形如何。
念及此处,燕承脸上露出个苦笑来,“现在自己这幅身子,恐怕没有几日好活,旁人竟也是顾不上了,只希望最后求哥哥放过王府众人的要求能得以实现,自己也就少些罪孽,到了地府少好受些苦楚。”
十六章
慕辞大步走近笼子,拉开厚重的黑布,笼中蜷缩着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的睁不开眼睛,不受控制的淌着泪水,慕辞打开锁头,把阿凉拽了出来,搂在自己怀里。
他轻轻抚摸着阿凉眼角的泪痣说道,“我找不到承儿了,燕东河把他赶出了皇城,可我不知道承儿去了哪里?阿凉,我该怎么办?”阿凉仍保持着蜷缩的姿态,始终低头不语,眼眸里浓浓的绝望将他和外界完全隔绝着,过了良久,他终是慢慢伸出苍白的手,环住了慕辞的腰身。
慕辞抱着他安置在柔软的床榻上,环着阿凉的身子低语道,“下次不要不听话了。”阿凉张了张嘴,长时间被禁声的嗓子没能发出一点声音,他匆匆抬头看了慕辞一眼,忙不迭的点头,生怕惹他不快,又把他扔进漆黑的笼子里,让那些内侍任意摆弄他的身体。
摆在一旁的燕窝被慕辞拿在手里,一口一口的亲自喂阿凉吃,才吃了一勺,阿凉突然把身体探出床边剧烈的呕吐起来,慕辞惊慌的看着阿凉止不住的干呕,忙伸手帮他拍背顺气,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呛咳,阿凉素白的脸上满是泪痕,脱力般的靠在了床头。
内侍上前收拾了一地的狼藉,又端了一杯清茶放到小桌上,慕辞叹了口气,他心想许是这次罚了太狠了,阿凉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盯着那张和燕承相似的面孔,慕辞不禁仔细打量了起来,其实两人终究还是有许多不同,只有那双眼眸再加上那颗泪痣得了九分神似,阿凉的眉眼长得颇是俊秀,慕辞偶尔也会想到若是他出身什么王侯贵族,也是个翩翩少年郎的好相貌,可惜终究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男宠。
慕辞伸手捋顺阿凉散落的发丝,自己也躺倒在床榻上,把人圈在怀里。眼见身边的人在他的抚摸下`身子不断的轻颤着,忙安抚道,“阿凉,下次不会再这样罚你了,只要你不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我会好好待你。”
阿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盛满了惊惶不安,他陪在慕辞身边也有三年多的时间,起初两人欢好时,慕辞常常摸着他的泪痣,在他身上温柔的律动,直到几个月前慕辞在书桌上放了一幅画了一半的画,画上的人容貌与他很是相似,阿凉误以为那画上的人是自己,偷偷的去看画,待到晚上慕辞处理完朝政回了寝殿,他满怀欣喜的迎上去,手里捧着那张画,却没料到换来慕辞一场怒火,慕辞抬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阿凉脸上,大声吼着,“那画也是你配碰的!”
他摔倒在地上,听着慕辞的斥责,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原是个卑贱的替身,妄把自己当做了正主,真是可笑至极。
这之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