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唇边轻擦而过,他在心中默默唤着,“阿辞。”,甫一说完,便觉一阵悔意包裹了他,当真是不长教训,还怀着这般可笑的念头,自己不过是个低贱的男宠,还妄想着这遥不可及的人。
这玉坠是燕承赠予他的,初时他不敢要,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哪里配得上,这坠子慕辞也有个一模一样的,时常拿在手里把玩,他见过许多次,他知晓那是当年燕承留下的物件。
可燕承笑了笑放在他手心,对他说,“这玉坠本是一对,当年我送与阿辞哥哥一个,剩下的这个给你。”
阿凉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只发出了几个破碎的音节,长久的禁声令他声音异常低哑,已是难以说一句完整的话。他把那坠子捧在掌心,露出个羞怯的笑来,眼眸中含着隐隐的欢喜。
他在亭子中呆了良久,再醒过神时已到了暮色时分,一日未进水米,加上又无缘无故咳了血,起身时一阵晕眩,险些摔倒在地。
阿凉咬了咬牙,往内殿走去,晚些时分他还要伺候慕辞用膳,他步伐凌乱的走着,觉出自己怕是有些发热,他便念着一会服侍完了慕辞,找相熟的内侍要些药服一帖,也便好了。
他进了寝殿,只见满满一桌菜,未动一口,慕辞也未在寝殿,他一想,定是仍在处理政务,脱不开身。他泡了一壶慕辞平日里爱饮的热茶,亲自送了过去。
甫一到书房外,便见个老内侍灰溜溜的走了出来,显然是里面的人气不顺,平白招来一通责骂。阿凉叹了口气,捧着茶壶走了进去。
书房里丢了满地的奏折,慕辞负手立在窗前不知在看些什么,阿凉走近了些,跪在地上叩了个头,弄出了些声响,慕辞转身一见是他,本想问阿凉早上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又绕了回去,他坐回高椅之上,摆摆手示意阿凉把茶盏端过来,阿凉点头应了,正要落在桌上忽而胸口一阵闷痛,引得手上一酸,竟是一盏茶全都扣在在书桌上,洇shi了好几份奏折。
慕辞一个巴掌便打在阿凉脸上,落下个极重的掌印,阿凉一慌,忙跪在地上磕起头来,打了一巴掌他仍是未解气,把那茶盏一摔,落在阿凉脚边时便成了一堆碎片。
慕辞一脚踹在阿凉腰身上,直把人踢的在地上滚了一圈,被小桌拦住,窝在地上半天没动静,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那痛楚中稍稍缓解出来,吐出一口浊气。
“不长眼的奴才!这般没用的手还要它做什么!”慕辞沉声呵斥着。
阿凉撑起身子,复又跪在地上,一张小脸惨白极了,嘴唇都止不住的哆嗦着,想要求饶却又说不出口,只得怯怯的落着泪。
慕辞见他那哭的模样,眼角的泪痣愈加醒目起来,随着他的啜泣,细小的晃动着。他不由得生出一股深深的厌倦,开口道,“明日就回你原先住的地方去,这般手脚笨拙合该好生调教着,少在我眼前惹得我心烦!”
第三章
阿凉听慕辞这般说,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人,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慕辞要他回原先住的地方去,可那个地方于他而言是个再可怖不过的存在。
在他未被慕辞选中留在身边之前,一直住在豢养男宠的小楼内,就在那一间间逼兀Yin暗的房间中,他被抹去过往的一切,调教成如今这幅模样。
就在多年前的那天清晨,他和其余十数个男孩跪在殿内,是慕辞把他带出了那个绝望的深渊,可如今又要亲手把他送回地狱。
阿凉露出个苦涩至极的笑,他把衣袖向下褪了褪,包住了被热茶烫伤的掌心,站起身来,默默走了出去。
那小楼坐落在皇宫僻静之处,平日里外人均嫌弃男宠身份低贱,无人愿意靠近半分,阿凉沿着小路慢慢的走着,微凉的晚风吹拂起他墨色的发丝,遮住了他低垂的眼眸,看不清神情。瘦弱的腰间蔓延着火辣辣的激痛,也不知是不是伤到了骨头,他走了不远,忽觉脚下一软,踉跄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终是忍耐不住,趴在地上痛哭起来,毁了大半的嗓子没能发出半点声音,空余下几声浅浅的呜咽。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也哭的不剩多少气力,强撑起酸软的身体欲起身,却脱力般的晕厥了过去。
直到拂晓时分,阿凉方清醒过来,他竟在地上蜷缩了一整夜,抬手摸了摸额头,已是有些低热。
待到他踏入小楼时,里面仍是一副他所熟悉的景象。十余个少年塌腰抬tun,身后的秘处塞着粗长的玉势,正低低呻yin着。掌管小楼事务的老内侍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阿凉…….你这是?”
阿凉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说不出话,又比划着说是回小楼里面住着,给总管大人添了麻烦。
老内侍见他那幅样子,便只他这是失了宠幸,被遣了回来,想必这些年来过的也并不舒坦,身上穿的还是件打着补丁的旧袍子,他也不欲为难阿凉,派人腾出了间空屋子,让人住了进去。
平日里只需早起帮着做些打扫的活计,其余也不需他来做,闲暇时间阿凉便窝在小屋里,从不出来走动,又不知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