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目光,早已越过他,落到后面那辆车推门走出来的人身上。
那是一个,他再也不想见到的人。
那个人的模样和记忆里丝毫不差,如同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英俊潇洒,声音也是记忆力的低沉蛊惑。
他说:青笙,好久不见。
颜青笙听在耳里,只觉得心脏被重重的一击,原来,所谓的忘记,不过是强迫自己不再想起。他看着那个人,只觉得力量被从身体里抽走,那种疼,如同粉身碎骨一般,让他万劫不复。
他抬眼去找哥哥与父亲,在他们的眼里看到了相似的怜惜与无奈。
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戳进了掌心的皮rou之内。
他轻轻的说:好久不见,表哥。
作者有话要说:
☆、颜青笙的魔镜
徐然的办公室,徐然拿着片子对着光看了又看,终于还是放下来平视着颜青笙的眼睛说:青笙,你的手臂这些年来一直很好,当年的伤早就完全恢复了,你感觉到疼,只是创伤后的心里原因。
“我姑姑回来了!”
颜青笙与他对视半晌,慢慢的垂下头来,却说着不相干的话。
然而徐然作为他唯一的朋友,自是知道这句话后面的意义。
他不答话,等颜青笙继续说。
颜青笙停顿了一会儿,才说:我看到她,就觉得胳膊好疼。
颜青笙的姑姑颜夕,是他爷爷最小的女儿,小他父亲整整二十岁,也是像他一般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的任性在遇到自己爱的男人之后发挥的淋漓尽致,不顾对方身患重病的妻子,也不管对方已有一个只比自己小几岁的儿子。
后来,她设计怀了陈庭的孩子,如愿嫁给了陈庭,却在第二天成了寡妇。
陈庭在结婚的第二天车祸身亡,颜青笙依然记得,葬礼上陈靖看颜夕的眼神。
只是谁能想到,时隔十年,这两个恨不得对方死的人,居然能够如此和平的处在一起,语笑嫣然间如同亲密的家人。
颜青笙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那天晚上,所有的景象早已经模糊。他已经记不太起大嫂见到颜夕的表情,也记不太起太爷爷说过什么话。若是硬要想起,也只有陈靖绝世风华的一张脸。那张脸和他父亲很像,刚毅、英俊、眉目比例恰到好处,薄唇抿起来薄凉如冬,唇角勾起来多情似水。那是一张曾经在荧幕上迷倒万千少女的脸,也是一张让他在噩梦中醒来再难平复的脸。
那张脸属于陈庭,也属于陈靖。
他抬起脸,眼睛里是潋滟的光,让徐然看的有点难受。
他安慰性的拍拍颜青笙的肩,说:“你听我的话,我的一位教授,在心理学领域非常权威,你需要去见见他。”
颜青笙这次没有再拒绝,点头说了句:好。
徐然喜形于色,忙说这好,又怕他反悔一般赶紧给教授打电话。
颜青笙趁着他打电话的功夫走到床边,将这样窗帘拉起来,静静的望着窗外发呆。
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徐然的心思,他喜欢自己,这些年为自己费的心思,不比他曾经为陈靖做的少。但是人偏偏这样贱,总是为了一个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人赴汤蹈火,却偏偏对一个为自己赴汤蹈火的人不屑一顾。
他自嘲一笑,伸手扶上曾经受伤的左臂,然后便是一阵让人窒息的疼。
连同他掌心被指甲戳破的伤痕,时刻提醒着他那些想努力忽视的东西。
徐然打完电话,就看到颜青笙面色惨白的站在窗前,赶紧走上前去拽了拽他的胳膊,急声道:青笙,放松,青笙,你的胳膊没事,只是心理作用,不要去想。
颜青笙对他笑笑,按照他的方式调整自己,待那阵疼痛过去,才不咸不淡的问:怎样?
“已经跟李教授约好了,下周六下午三点,我陪你去。”
颜青笙垂下眼,目光顺着徐然到了自己的手上,他的手很好看,并不宽厚的手掌,手指极细极直又极白,只是掌心的伤痕破坏了美感。
他微微侧身,顺势脱离了徐然扶着自己的胳膊,淡淡说:地址给我,我自己去就好。
徐然习惯了他的拒绝,只得说:那也好,我等等发位置给你。
颜青笙抬眼望他,感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是伸手拿过桌子上的车钥匙和钱包,对他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走出医院,才发现阳光好的刺眼。
而刺眼的阳光下,陈靖依靠在他的车旁,哪怕只穿了一件轻薄的暗色羽绒服,也依然吸引着过往人的目光。他的眼睛一只盯着门诊大门,见到颜青笙出现方站直了身子,眼睛里的光聚拢成无比的深情。
颜青笙依然不想见他,遵从自己的心,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客气。
“你怎么会在这儿?”
“舅舅说你今天约了医生,所以我来接你回去。”
颜青笙讥笑:“舅舅?”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