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问出口的是全晴。
全策也不打算隐瞒,他甚至感觉那人震惊得脸上惨白的迷茫,已经没法挽回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就在和你订婚前二十分钟,我妈给我
开了个二十八年之长的玩笑。我不是她亲生的。”他只是被她收养然后培养成她复仇的工具。
呵……多么戏剧可笑的剧情吧……倾澈。你一定会觉得可笑,对不对……一定会恨会抱怨会愤怒,对不对?……因为这个可笑的玩笑,他一直都做着无法挽回的傻事。那些三年里,不,一直持续了十几年的恨,都只是一张纸的玩笑……
“所以,我和他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之间干干净净,如同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瞬间没有牵畔的东西。各自挣脱各自的轨道。从此到永久。倾澈。
“那你为什么还留他在身边,你还……还吻他?”
“还不明白吗?”
……
“你会被说是同性恋,老爷子不会赞成的。”
“这不重要。”全策是想说,他现在又有谁能管得了他。就连给他这一切的全老爷子也不行。
此时,一直沉默的人终于有可反应,脸色苍白,连语气都带着哭腔,扬着一双漆黑的眼眸看着全策,“你……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我才对我那么好的吗?……”
为什么这双眼睛没有流泪,却泪光莹莹,比流泪跟悲伤。倘若不是全晴在,他早已将他揉进怀里。
暂且不理会他。全策看着全晴,“你大可以回去告诉老爷子,看他怎么办?我也很好奇他能拿我怎么办?”
“你!”
“你不打算换换你的衣服吗?”
感觉出全策明显的逐客令。全晴愤愤不满的哼了口气,“我会告诉老爷子的,你放心!”
“不送。”
“哼!”
目送全晴彻底离开这个书房,全策才重新把目光落愣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人身上。心想……今天还是多事,没想到一个全晴就让他把打算隐瞒再久一点的事都说了出来。虽然是迟早的事。
此刻,他担心的不是全晴回去告诉全老头之后的反应,而是他。
拉着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没有开口,全策只是等待着他先开口,想必他一定有很多的疑问要问,比如刚才那个问题。
“策……”
“恩?”
回望着他,漆黑的瞳孔里有自己的样子,很清晰。“你是因为对不起我,才对我好的吗?”
“你说呢?”
“你说呢?”?……他该如何回答,倾澈不敢设想任何答案,自卑在作祟,敏感的又变回了那个躲在壳的蜗牛。抿紧的唇变得姜白,垂着眼帘望着自己纠缠的手指,声音小得没有底气,
“我……我不知道。”
“你认为我是对你亏欠吗?”伸出手把玩着他耳旁的发丝……冰冰凉凉的柔软如丝。
“……”摇着头,“不知道……”他的话从来都可以让他让他上一秒欣喜若狂,而下一秒又让他痛不欲生。他从来都有这个本事,控制着他的喜怒哀乐……他只习惯了等待全策开口,从他嘴里听到那些让自己时而悲时而喜的句子,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如何说出自己心里想要的答案。他从没在他面前主动表达过自己的感受……
“怎么会不知道,你刚刚对着全晴可不是这样。”全策的话咄咄逼人,压得倾澈透不过气来。战战兢兢,一步一后退,“为什么一到了我面前就变得这么唯唯诺诺了。”
他的声音如剑架在脖子迫在眉睫。让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逃离这里,逃得远远地,不想听也不想回答……
慌张的起身,撞上茶几也顾不得疼痛就直往门口跑去……身后声音响起,他在命令他,让他止步。
辰刚巧上楼来正看到那抹仓促的身影一溜烟钻进自己房间里,然后就看着全策也跟了出来,大步流星走向那个房间……
全策扭动门阀之前踌躇了片刻。犹豫着这道门会不会打不开而阻断了他和他之间的去路。
犹豫着如果打不开,自己是要把门翘开还是撞开……
踌躇了一秒,…手还是落在了门阀上,转动,如释重负的推开,松了口气。
走进房间就看见小孩趴在床头,脸埋进枕头里压抑的啜泣时不时的传来,那对瘦削的肩膀抖得……他心头一紧……走近,轻声唤着,
“倾澈。”
“……”回答他的是一阵压抑的抽泣。
在床边停下。
全策伸出的手迟疑了片刻还是抚上那头柔软的咖啡色发丝,再次开口低沉嗓音磁性温柔无比,
“哎……我什么都还没说就哭了。”
这一说不打紧,那对单薄的肩膀更始肆无忌惮的颤抖起来,压抑的抽泣随着哽咽变成了低低的啜泣……像个使性子的孩子。带着些任性委屈的伤心极了。
“你这样如果辰看到,又以为是我欺负你了不是。”用着哄骗的口气,轻抚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