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非死,别想离开我
说也奇怪。应该睡嘚很沉打雷都不会被惊动的人却突然因为手臂的空洞给惊醒。醒来后,果然身旁的位置空荡荡的,原本应该乖乖躺在自己手臂里的人不见了踪影。被子还温暖的,看出那人才刚离开。……全策顿了顿,起身下床,披了件外套走出房间去。
虽然还开着暖气,全策仍然感觉清晨的凉意阵阵袭来使他不禁扯了扯披在肩上的外套。什么时候开始如此怕冷的?难道是被那个人传染的?……全策思索着。向楼下走去。
这个时候天都还没亮,除了几个守夜的下人,别墅里大的吓人。
穿过客厅,再走几步已经能看见那抹熟悉的背影被清晨微薄的光线拉扯的纤长落寞,这双肩膀单薄得如纸片,而背后突兀的肩胛却是格外的倔强。隔着衣服仿佛随时能振出一对翅膀来。已经习惯了看他起床后穿着睡衣在屋里走来走去,说他懒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不出门的他甚至有时候一整天都穿着睡衣。当自己发现他有这个习惯时,已经无法更改了。
渐渐走近他。微弱的光线总是能轻易的穿透那些干净得布料让人错觉他会瞬间消失在罅隙中彻底蒸发掉,热气在空中升腾,他在煮着什么这个时侯?……没有说话,全策静静的注视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那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在身后,专注的注视着炉上的东西,时不时的用勺子搅拌着……想了想,昨天他是不是也是如此认真的准备着早餐,让他在起床之后就能吃到丰盛的早餐这样淌满了幸福和温馨的画面他以为这辈子只能在梦里遇到,是他让他拥有了这样的清晨让他头一次感受到’幸福’原来如此简单。然而……直到看到那个背影突然颤抖了一下,背渐渐躬了起来,他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撑在炉台上支撑着身体,这样的静止持续了没多久,那只撑在烛台上的手也收了回来抵在肚子上,躬着的身子慢慢蹲了下来缩成一个球,头埋在膝盖里……这是一个完整的疼痛过程。
是一个世纪之长的慢镜,整个过程如一个哑剧一般安静……
全策的沉默还在继续,那双深邃的眼睛弥漫着万年不化的大雾。如果肖奈在,一定扯着嗓子嚷着’白内障’
只是一分钟,全策以为已经过了一个钟头……那人明显仍旧倍受疼痛折磨却试图站起身,扶着炉台,身体摇晃得如风中残叶,他到底在倔强什么,固执什么,那样破败的身体让全策堆积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倾泻的出口不对……早已无处可藏了。大步走过去双手拽住那人肩膀将他硬生生扳了过来直视自己,
“够了!”感受着它们在掌心尽情的颤抖,以及眼前这张苍白的脸颊上镶满惊讶以及压抑的惊慌。
“策?”
不理会他的惊慌,全策只得到那些沾满双颊的白,让他失控到发疯,“你到底在干什么?!我说你到底在干什么!恩?”
倾澈因为全策的突然出现已经很惊讶了,再加上现在又被他严厉呵斥更让他不知所措,先前才稍微平息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向他解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连嘴唇都苍白起来,“我,我只是在给你煮姜汤。”
“大清早的你煮什么姜汤!你没事干是不是!”什么狗屁姜汤鸡汤还是什么汤的,全策现在全然不知,他只知道这个人顶着个破身体在这里站了很久,站得面色苍白……
“不是!不是……”全策生气的眼神是最让倾澈害怕的,自卑敏感的人内心迅速翻涌的酸涩爬上了双眼浸得通红,吞吞吐吐的舌头打结,“辰姨说今天会很冷,我,我想煮些姜汤给…给你……”
………他不顾身体煮这些该死的姜汤就是为了他……?全策戛然而止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看着一行ye体从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溢出……灼眼刺痛。
“为什么?”
……全策在沉默了将近三十秒之后再次开口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激动,语气里有着压抑的低沉,以及一些无以名状的失落。手上却没有丝毫放开他的意思,感觉那人在手心里颤抖,他只是连托带抱的将他固定在自己眼前。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为什么总是让我觉得对你亏欠很多……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隐忍着疼痛的对我付出你的所有,收不到回报的你不会感觉难过吗?不会感觉想要放弃吗?放弃我?不是很好吗?
“…”
此时,炉火上的姜汤已经好了。太好了。他欣喜若狂仿佛看见自己期待已久的宝贝,嘴角荡起一抹满足的浅笑,眼眶却shi润一片。
是掌心突然的空洞,还是他转身后那份失落和悲伤占据着心灵,让他在随后的几秒几乎忘记了呼吸。这个人……一个转身便与他彻底的隔离,一个举动就惊起一片涟漪。这个人…端着盛好姜汤的瓷碗再次转身时眼眸清澈如虹,他在笑着,柔和美好得像个天使,他在对他说,
“策,喝吧。我煮的…”
这个人,这样一个梦幻如童话的笑容,却是让他失去理智的藤蔓,顺着巨大的悲伤逆流成河,然后决堤。红了眼眶,他知道他成了修罗。手臂用力一挥,重重的打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