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大的变化。上次同学会的时候他私下里听老同学们议论过,说他们两个是两个极端。
&&&&具体的话他不记得了,大概意思是,他这么多年来几乎没变,依旧和从前一样冷傲,除了多点钱之外。而廖晖则是班里变化最大的一个。从小那个木讷不善言辞的少年早已脱胎换骨。现在的他老练世故圆滑,左右逢缘相当能干,不管是谁,哪怕是从前欺负过他奚落过他的人,只要他有心与你交好,都能处置得妥妥帖帖。
&&&&他这样的才能,江承宗打从心眼里佩服。因为他是永远不可能成为那样的人了。虽然自认为比年轻时世故许多,但大部分时候做事情依旧随着性子来,怕麻烦少交际,除了真心相待的几个人,其他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符号。
&&&&廖晖干了三杯之后脸色一点儿没变,坐下招呼江承宗吃菜:“最近天气热,我特意让人准备了一些凉菜,你尝尝。我记得你从前食量不大,吃东西喜欢清淡,现在还这样吗?”
&&&&“还这样。”
&&&&那满桌的菜颜色鲜嫩味道分明,不重油不重盐,特别合江承宗的口味。他卖对方面子夹了好几筷子尝了尝,最后放筷的时候冲对方一笑:“这些东西,你是吃不惯的吧。”
&&&&“不瞒你说,还真有点吃不惯。我这舌头算是废了,吃多了辣的咸的,这种清粥小菜似的东西就吃不出味儿来了。其实挺没福气的,每天吃菜都在吃辣椒花椒味儿,食物本身的味道倒尝不出来了。我真是羡慕你啊。”
&&&&“羡慕我?你如今的身份地位,也没必要再羡慕我。”
&&&&廖晖连连摆手:“我算什么东西,跟你比差远啦。上次同学会他们私底下议论我我都知道,我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我确实是靠老婆起家,这一点我走到哪里都承认。我老婆对我好我心里也记着,我们两夫妻前起门来日子过得好就是了,管别人说什么?”
&&&&廖晖的话听着洒脱,实则还是有几分落寞。但凡是个男人,都不喜欢让人说靠女人起家,总觉得是伤自尊的事儿。江承宗明白廖晖心里的郁闷,也挺同情他。
&&&&说起来他们两个有相似之处,都是少年时家境贫寒奔中年了却是咸鱼翻身。所不同的是他靠是爹人家靠是女人。像他这种拼爹型的人家最多背后羡慕地说两句命好罢了,像廖晖这样的却是有很多难听话在那儿等着。什么吃软饭啦被包/养啦卖身啦之类的话,江承宗偶尔听到一耳朵,也只能一笑而过。
&&&&再看今晚廖晖,像是三杯酒下肚人就有些发醉,脸色虽正常说话却放开了许多,竟拉着江承宗吐起了苦水:“我这心里有时候烦闷,也没人说道说道,难道你老同学过来,我知道你不是个爱背后嚼人舌根的人,这些话跟你说我放心。”
&&&&“你忘了我是吃什么饭的了?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不怕不怕,你不是这种人。你虽然做新闻可你不卖新闻,不像这年头有些记者,良心都让狗吃了。”
&&&&廖晖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仰头喝干了。他把杯子往桌上一放:“你别以为我醉了,我清醒得很。这点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当初我是怎么被我老婆看上的,就是在酒桌上能喝。那时候我还在他们公司当个小职工,因为能喝酒总被经理带出去挡酒。有一次酒桌上她居然也在,不露声色坐那里,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后来有个不识相的灌她酒,我一时看不过替她挡了几杯,这缘分就这么结下了。所以我爱喝酒,喝酒对我来说能带来好运。”
&&&&他越说越来劲儿,最后竟直接端着酒瓶子,对着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一直喝到瓶底见光方才罢休。
&&&&江承宗也不拦他。他看出来了,廖晖今天是有意把自己灌醉呢。他既有这个心他也不好阻拦,就随他去了。也许有些话喝醉了更容易说出来。
&&&&想到这里江承宗把面前的酒瓶往他那儿一推:“再来点?”
&&&&廖晖笑了,伸出一根手指点点他:“好啊江承宗,你是真不怕我喝醉是不是。我是挺想喝酒的,有些话不喝点酒没勇气说。不过我还真不能喝醉。我要是醉了,就没人告诉你温荣光的下落了。”
&&&&这话一出,江承宗脸上淡淡的笑意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没想到他竟是歪打正着,温婉的父亲在廖晖的手里,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廖晖见对方面不改色,有些不悦地摆摆手:“真是的,没意思,还以为这么劲爆的新闻说出来,你至少得变变脸色呢。我说大帅哥大校草,好歹给个面子惊呼一声吧。”
&&&&“不好意思,我不大会演戏。”
&&&&“真是不可爱。也就温婉会喜欢你。那个温荣光是温婉她爸吧?”
&&&&“是。我能问问人怎么在你这儿吗?”
&&&&“还不明白吗?”廖晖点点江承宗,“我也在帮你爸做事啊。要没有恒运的支持,我这居水庄能搞得起来?要知道当初这块地皮多少人抢,副省长的儿子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