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至深夜,枪声、炮声都已经稀稀拉拉的了,更可怕的是,从城内向城外射击的枪炮声似乎已经很少能听到了,萧云飞手握着驳壳枪,喘着出气,坐在阵地上,他将营参谋叫到身边,问道:“现在是几点了?怎么没听到其他防御阵地的反击枪炮声呢?”
&&&&“营长,现在已经快到午夜了,不过说来也奇怪,总撤退是要等到明天啊,就算有些部队现在开始撤退,也应该是和敌人发生激烈的交火才是啊,怎么会没啥动静呢?”营参谋说道。
&&&&“不好,部队已经乱了,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很多部队都向着挹江门涌去,想从下关、中山码头一带渡江北撤,愚蠢,真是愚蠢!”萧云飞怒骂着,要知道,虽然经过了几天的艰苦战斗,损失是有一些,但战损的兵力总共不会超过1万人,就现在城中数万大军,如果坚决的从正面突围的话,成功的几率还是很高的,毕竟日军压上得也比较厉害,只要突破了他们的包围圈,其身后兵力空虚,完全可以从容的撤退到安全地带,现在可好,一大帮子人,都想着从下关北撤至江北,那绝对是一条死路,如果萧云飞估计的没错的话,现在江面上所剩船只无几,大量的渡轮估计已经运送那些逃命的长官们北撤了,哪还有留给部队北撤的船只呢?
&&&&“数万大军从挹江门出,下关北撤?天哪,且不说有没有那么多渡轮来运送兵力,就挹江门一带,我就听说,两边的门洞已经用沙袋堵得死死的,只有正门可走,可正门有多大啊,数万大军一起挤在正门中,加上大量逃难的难民,天哪,不踩踏而死才怪呢。”营参谋一阵阵的心惊,这样看来,走挹江门,确实是一条死路。
&&&&“营长,其他部队都已经撤了,向城北方向跑了,我们也撤吧,我们也向城北方向撤退吧!”一个排长跑到萧云飞面前,对萧云飞说道。
&&&&“你是说,其他部队都已经撤了?我怎么没看到光华门阵地前的部队有撤退的呢?”萧云飞脸色Yin沉的问道。
&&&&那个排长有些怕了,但他还是对萧云飞说道:“营长,就算我们光华门一带的守军,除了我们特务营之外,其他的部队也已经开始动身了,营长,就我们一个残缺不全的特务营,根本就守不住光华门,更何况其他阵地都均已放弃,就我们守住光华门,还有什么用呢?”
&&&&“撤退的命令下来了吗?”萧云飞反问道,那个排长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下来,言何撤退?你这不是在扰乱军心?”萧云飞很生气的说道。
&&&&“营长,撤退已成定局,再坚守下去,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难道你要等着敌人前来包饺子不成吗?”那个排长也豁出去了,索性把该说的都说了。
&&&&“只要让我们撤退的最终命令还没到达我们营,我们就要坚守在这里,哪怕下一分钟命令就传达到了,这一分钟我们还是要坚守,什么叫誓与南京共存亡,难道这就叫誓与南京共存亡吗?”萧云飞大声地吼道。
&&&&“营长,你也别喊那么大声了,是,原本我等已经做好了誓与南京共存亡的准备,也准备将自己的命扔在这里了,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听说,那些师长、旅长们,在开完司令部的会议之后,就直接坐船逃走了,当时口口声声的说要与南京共存亡的是他们,现在最先逃跑的也是他们,现在他们都跑了,我们凭什么还要坚守在这里?当炮灰吗?营长,我们不懂得什么大道理,我们只知道,那些长官们都已经跑了,我们留下来还有什么用?难道只是为了不让城内的百姓遭殃?且不说日军占领南京后,会不会善待城内百姓,就算他们不善待了,那关我们什么事儿!我们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人卖命啊!”那个排长已经不管不顾了,什么话都敢说了。
&&&&萧云飞气得双手颤抖着,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气人了,简直目中无人,现在更是不把军纪放在眼中,这还是特务营的军官吗?简直连普通士兵都不如!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我完全可以按军法处置你!作为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作为军人,保家卫国,义不容辞,没有这样的决心,当什么军人!你还是个军官呢,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视军纪为无物,你不配当我特务营的军官!”萧云飞气愤的说道。
&&&&那个排长泪流满面的脱下军帽,向萧云飞行了个军礼,说道:“营长,您是个好营长,我们也愿意追随着您跟小鬼子作战,可是,您毕竟只是一个营长,而且我们特务营战至今日,能战之兵不足百人,能有什么作为?就算突围,就我们这么点兵力,根本就不够小日本塞牙缝的,营长,如果您是军长或者师长,我等肯定会紧随着您一起突围,可是,就我们现在的这点兵力,根本就不行啊!我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如果长官不逃离南京城,不弃我等而去的话,我愿死守光华门,哪怕是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现在呢?我们在前方浴血奋战,与日寇生死相搏,那些师长、军长们呢?却坐上为自己准备的小火轮北撤了,逃跑了!我等心寒啊!营长,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