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氏定定地看着着云锦,好一会儿之后,终于缓缓地点头,
&&&&“那就请……公公带路吧。”
&&&&“夫人果真是明理之人。”云锦笑着转身,领着两人绕过柳树,往右侧的小道上走去。
&&&&顺着小石道绕过前方高大的假山,后方便出现一座不大的凉亭。此时凉停四面都挂上了厚厚的帘子,只留着背风的一边的幕帘,被撩开了一半。
&&&&李安氏所走的方向,正好面对帘子被撩高的这一方。抬眼望去,就见亭子被打理得十分Jing致,矮桌软椅一应俱全。
&&&&矮桌上此时还放着一整套的白玉茶具,一尊小炉子正咕噜噜地煮着茶水。热气从炉子上方蒸腾而出,白烟在亭子内缓缓缭绕。
&&&&亭内的矮桌后,一紫衣男子正坐在软椅上。一手端着茶盏,微微低头喝茶。身前炉子里升腾的烟雾,微微模糊了男子的面容。
&&&&似是听到这边的响动,男子微微侧头,见正朝亭子而来的三人。便向着他们略略颌首。
&&&&李安氏萎靡麻木的神情中,此时终于夹杂了一丝讶异的情绪。
&&&&等三人走进凉亭里,李安氏这才连忙给男子行礼,“臣妾见过夏君侯。”
&&&&“李夫人近日身体不适,就不必多礼了。”夏寒抬了抬手,示意李安氏起身,“云锦,扶夫人坐下吧。”
&&&&“臣妾谢过君侯。”李安氏低声道过谢,小心地在云锦刚搬来的镂空雕花独凳上坐了。
&&&&刚坐下,云锦便侧身对站在李安氏身后的侍女道:“姑娘,我家主子与夫人有要事相商,还请姑娘移步亭外。”
&&&&侍女一愣,立刻看向身前的李安氏。
&&&&李安氏也怔了怔,终是点了点头。侍女这才犹豫地跟着云锦离开。
&&&&亭子顷刻间便剩下夏寒和李安氏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默。
&&&&李安氏坐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先开口问道:“不知君侯今日找臣妾前来,是所谓何事?”
&&&&夏寒放下茶盏,神情随意地道:“也没什么,本宫不过前几日去乾元宫给皇上请安,正好也去看了看四皇子。又见这两日见夫人都如此伤怀,所以便请夫人前来一叙。”
&&&&李安氏一听到“四皇子”三个字,身体立刻僵硬了几分。抬头看了夏寒一眼,咬牙道:
&&&&“臣妾愚钝……不明白君侯的意思,还望君侯明示。”
&&&&见李安氏如此,夏寒也不着急,淡淡一笑道:“夫人不明白不打紧。可是想来夫人最近都在宫中,很多事情也听说了。四皇子乖巧可爱,不仅皇上重视,连太后娘娘也颇为喜爱。不止太后娘娘,连萧贵妃也常在皇上跟前念叨,说四皇子同她有缘。只可惜四皇子出生就没了母妃,看着实在让人心疼。”
&&&&李安氏心里一惊,猛然抬头看向夏寒。
&&&&夏寒却依旧闲散地倚在软榻上,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本宫自知夫人是明理之人。只是这些天为庄妃的事情哀思过重,忘了旁事。可四皇子的事,夫人可不能忘啊。四皇子还这么小,没了庄妃,连夫人也忘了,可让四皇子怎么办?”
&&&&李安氏瞪大了眼看着夏寒。被庄妃之死打击过了头,而逐渐麻木的神智,此时就像被人突然泼了盆冰水,瞬间清醒过来。
&&&&夏寒说的那些事情,这她在宫里自然有听到。太后和萧贵妃岂止在皇帝面前说,在来吊唁庄妃的妃嫔和宗室夫人们面前,常常如此明着感叹。
&&&&庄妃这次的丧事,本就是萧贵妃安排打理的。萧贵妃一改喜欢为难其他妃嫔的常态,几乎天天到华蓉殿来督促着宫人。庄妃宫里的后事,也被她打理地井井有条,一点让人挑不出错处。好些来吊唁的宗室夫人,对萧贵妃都很是夸赞。
&&&&这几日她是一味哀伤,外界之事几乎不入心间。今日陡然被夏寒一点,瞬间清醒过来。
&&&&太后和萧贵妃这事……还打着四皇子的主意呢!
&&&&“这……这……”李安氏反应过来后,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全然已经不记得需要保持的礼仪,“四皇子怎么能……”
&&&&“夫人别急。”夏寒见状,便出轻声对李安氏道:“本宫今日请夫人来,也正是为了此事。前几日本宫见过四皇子一面后,也很是喜爱。”
&&&&李安氏一愣,有些无法反应,“君侯……君侯的意思是……”
&&&&“本宫的意思,夫人应该明白的。”夏寒侧过头,看着炉子里袅袅香烟,一派宁静,“本宫不过见四皇子玉雪可爱,也怜他如此年纪便孤单一人。心生怜惜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夏寒看李安氏神情稍有松动,又突然话头一转,“昨日宁贵人也带着二皇子来本宫华英殿请安。二皇子也端是活泼可爱得紧,身边也有宁贵人陪着,到底要比四皇子幸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