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气息,在每一扇不同的门前来来去去,他曾以为那是自由。
或许他在酒吧突然地告白,或许是他用温柔的琴声唤醒了自己,或许是他在大红的请帖上写下了他们的名字,又或许是现在,他停在离机场灯光最远的阑珊处,自己却一眼就能看到、就知道,那里有人在等他。
楚子凡放下车窗,看着项祀希走过来,刚走进就笑嘻嘻的撅着嘴巴讨吻,项祀希四周看了看,在他唇上轻啄一下。
“后备箱打开。”
繁华都市的平安夜一如既往的拥挤,他们按照导航的提示饶了城市大半圈,才终于回到家。顺便在楼下打包了一堆宵夜,一边看电影,一边吃宵夜。后来电影成了背景音乐,两个人光顾着吃了。等吃的差不多了,项祀希想起那条一直没回的消息。
“你发的没头没尾的,什么意思。”
被项祀希一问,楚子凡想起才想起还有这么件事“还说呢,你干嘛不回我。”
“忙忘了。”项祀希毫无愧疚之心的回答“再说,也不是什么正事。”
楚子凡反驳道“什么不是正事,明明是很正的正事”
“那你到底和沈翊说了什么。”
“其实……沈翊说,如果想知道关于你的事,就让我来问你。而不是从别处打听。他们都知道,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我什么。”
项祀希脸上笑容消失,楚子凡有些犹豫。
“你生气了。”
项祀希确实有些生气,不过面对楚子凡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却气不起来。
“是啊,有些生气,不知道你又从别人那里打听我什么。不过,沈翊说的对,如果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我都会告诉你。我从没想过要瞒你什么,只是许多旧事,过去了,就懒得提罢了。让我猜猜,你大概是想知道安明野吧。”
“嗯。”楚子凡忽然后悔了,但是——
“他和你一个剧组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人,是我们在酒吧遇见的那个晚上,你梦里都叫着的名字。我无法忘记,也没办法不在意。尤其,他又回到你身边了。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
项祀希很震惊,他虽然恋人多,但一直很有原则,并没想到自己竟然还做过这么渣的事,而楚子凡竟然也从没说过,如果不是这一次,大概他也不会提起。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已经和他分开好久没见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呃……对不起。”
“没关系。都过去了,我不是想质问你,也不是想听你道歉。但,那个人又回来,他是来找你的对吗,专门要你的剧本,以此接近你,什么目的呢。你呢,你会因此离开我吗。”
电视屏幕忽明忽暗的闪着,映着两人的神情也忽明忽暗,项祀希咬着下唇,心里有些难过,他已经习惯了相互独立的关系,来去无牵挂,他流浪惯了。即使他们已经交往两年,是所有恋爱关系中最久的了,可竟没能给爱人一点安全感。他起初还有生气,现在想来,楚子凡一定是自己纠结了好久,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对自己说这些的吧。越是亲密的关系,有时反而越难以坦诚相对。
“不会。”项祀希说“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甚至我很多生活上的习惯,都源自于他,穿衣风格,喜欢的香水,喜欢的品牌……他要结婚,就跟我分手了。可我不能恨他,因为我还欠着他的学费。我应该是很喜欢他的,可自从他离开后,那些他送给我的那些东西,就都成了债,并没有睹物思人的心情,我只想把这些都还给他,最好两不相欠。
我曾经无数次的质疑自己,究竟是爱他的钱,还是爱他的人。这样的质疑让我非常挫败,我甚至对自己感到失望。我不该是那样的人,我所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做那种人。我只有把他的钱都还上,才能心安,才能踏实。
我忘不了他,就像我忘不了一起长大的同学,忘不了弹吉他的老师,忘不了为我找过工作的同乡一样,虽然记着,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更不会因此就要离开你。”
楚子凡又问“那贺翡又是为什么?上次在沈老那看到这个人,沈翊好像挺不待见他的。”
“贺翡嘛,他是教我古琴的老师,我当时是喜欢他,后来他结婚了,和我们一个院长的侄女,然后有了留校名额,而我,为了能远离他放弃了考研。大概因为这个,沈翊一直瞧不上他。”
楚子凡也感到不平“为这种人放弃学业?你傻啊!沈老难道不知道他是这种人吗,还跟他一起共事。”
“这种事情说出去也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且也未必有人信。他专业能力还是很强的,沈老有个帮手也是好事啊。反正都老死不相往来了,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楚子凡气冲冲地说“那也不值得。难怪沈翊讨厌他,原来是个伪君子。”
但项祀希就是这样啊,看着挺厉害的,其实只是纸老虎。被伤害了就走得远远的,一个人躲起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生活。挺窝囊,但不这样,又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