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县学门口都是不一样的景致。潘家食肆靠近县衙,是县城最繁华的地带所在。而这里,也是一片繁荣,但来往的行人,三教九流都有,有肩挑手提进城贩卖农产的农民,也有一路大声吆喝的小商小贩,当然还有各色街痞混子。街道也不像商业街那样整洁干净,两旁的商铺杂乱无章,又小又破。
张小北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挂在外面的荷包被摸了不下三回,张小北笑了笑,还好他谨慎,钱都藏在怀里和袖笼里。
张小北按照赵清海给他的地址一路寻找过去。
终于,他在一栋斑驳退色的红漆大门前停下。
他抬手轻轻敲了两个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三四十岁、举止文雅的妇人前来开了门。
张小北颇有礼貌地说道:“我前来拜访杨老太太,请问她在家吗?”
妇人和气地答道:“杨大娘出门了。”
张小北忙道:“没事,我在院子里等她一会儿。”
说完,他便侧身进去了。
妇人怔了一下,不过,见他年纪不大,长得又俊俏,举止斯文,也没有阻拦他。
张小北打量关这个院落,发现院子的围墙比别的墙高了许多,墙上面还有尖利的像刀一样的石片以及瓶瓶罐罐的碎片。这也难怪,这一带很乱,他们院子里住得又都是老弱妇孺,多谨慎都不为过。
院子里面种有一棵枣树一棵柿子树,还有一个小花坛,里面的月月红还没有完全开败。
房子正北朝南,正房三间,左右各两间厢房。有一间是厨房,张小北不知道黑妮住哪一间。
张小北正在东张西望时,就见他旁边的一处窗户开了一道缝隙。
张小北以为是黑妮,忙小声喊了一句:“是我,小北。”
等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了一个悦耳又清淡的声音:“公子认错人了。”
张小北自知失礼,赶紧道歉:“对不住,我找错人了。请问院里另一位房客住哪间屋子?”
里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刚才开门的那位妇人就警惕地走了过来,看着张小北问道:“小公子,请问你是杨大娘的什么人?”
张小北明白是自己刚才的唐突举动惹怒了这位妇人。
张小北只好无奈地说道:“其实,我不是杨老太太的亲戚,而是听说我的表姐住在这里。我又不确定表姐是否在这里,就想向杨老太太问一声。”
那妇人依旧一脸警觉:“请问公子的表姐叫什么名字?你要找人,大可以问我。”
张小北真后悔自己没让张小叶或是赵清海打听清楚,黑妮现在用的是什么名字,他刚才怕弄错了,就没好问。
这会儿只能含糊其辞了。
“我姓张,我表姐长得挺高的……”
恰在此时,一直躲在屋里偷听动静的黑妮终于听出了张小北的声音,她激动地推开门,满脸喜悦地看着张小北:“表弟,你来了。”
妇人疑惑地看着黑妮:“小寻,这真是你表弟?”
黑妮点点头:“是的是的。”
妇人看看两人,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问,便回屋去了。
黑妮赶紧让张小北进屋。
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几乎同时开口:
“你瘦了。”
“你白了胖了。”
黑妮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自嘲地说道:“天天养在家里,也不出门,不晒太阳,不白胖才怪。”
张小北嘿嘿一笑:“白胖了好,以后你不叫黑妮,叫白妮。”
黑妮被他逗得又笑了起来。
黑妮笑毕,忙又说道:“你看我都高兴傻了,我去给你倒水。”
张小北这才有空打量着黑妮的房间,屋子不大,里面青砖铺地,墙面洁白,不chao不暗,屋里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一椅。
张小北一边喝水一边问道:“你住得还习惯吗?”
黑妮点头道:“习惯,我哪怕住山洞都比家里好。”
张小北又问黑妮名字的事,“对了,你现在叫什么名字?我怎么听刚才那位大婶叫你他小寻。”
黑妮讶然道:“我改名叫寻音了,清海没跟你说吗?”
张小北摇头:“这家伙可能忘了。寻音,寻找音讯,挺好的一个名字。”
两人接着便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话来。
黑妮说起了最近的一些琐事。
她说杨老太太对她挺好,她今天去试卖馒头了。又说隔壁的母女俩跟她处得也挺好。
寻音还特意夸了隔壁的姑娘:“那位于姑娘,不但样貌美丽,还有学问,琴棋书画样样都会,我最近在看你送来的书,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她,每次她都耐心教我。”
张小北笑道:“你的运气挺不错的,不但遇到了好房东,还遇到了好邻居。”
寻音低头一笑:“主要是遇到了你。一遇到你,运气就变好了。 ”
说完,她又觉得似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