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拦您贴花钿,王爷再给小的一次机会,下次您想怎么贴就怎么贴,小的不会再躲了。”说的极为诚恳凛然。
唐琮咬着牙绷着脸,松开禁锢的双手,伸出右手食指狠狠地在她额间戳了一下,似是解气般说道,“笨死了。”转身拽起缰绳大步流星向着王府走去。
猜...猜对了么?
吴尽夏摇摇头,右腿轻越一下,骑着胖驴便顺着护城河边往四街慢慢赶着。路上偶尔有行人走对面,她便微笑着打招呼。东市很少有人见过吴尽夏,但大多数人都识得拴在白匚楼门口的胖驴。再说,全长安城骑驴出门的除了白匚楼楼主大概也没有第二人。
于是来来往往的人都停了下来,吴尽夏便下了驴与众人攀谈起来,好脾气的应和着。
正说在兴头上,一个身穿白色小坎肩的小伙计在两丈远处向着吴尽夏招手。吴尽夏识得小坎肩是自家铺子的统一服装,礼貌地和行人告别,向跑到跟前已满脸流汗的伙计说:“有何急事这样跑?”
伙计喘着粗气,挥手指着白匚楼方向,“李家少爷在院里等您三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出了何事,进门就铁青着一张脸。李掌柜今日不在,小的们也不敢赶人,这才赶来请您回去瞧瞧。”说完又是一阵喘气。
吴尽夏一听是李玄黎,连忙骑驴往回赶。一路纳闷连连:平日很少见的人,今儿怎么跑过来等人了呢。
刚刚进了后院,吴尽夏就看见李玄黎正襟危坐在正堂中间,果真如伙计说的那般,黑着一张脸。吴尽夏撸了一把有些歪扭的发髻,面露姣好笑容,向着李玄黎走过去,“什么风把大少爷吹来了,今儿我忙,让你久等啦!”说完,就着李玄黎手边的茶杯灌了一口茶,又续甄了一杯饮了下去。
李玄黎看着吴尽夏不设防的举动,扭过头不理。李玄黎因整日在书香中浸着,长得自是文雅秀气。在经年累月间,五官分明、眉如墨画、相貌堂堂,此时身着珠白色素衣清雅至极,乌黑长发用一只簪子别着,俊美又不失凛然之气。
吴尽夏总觉得李玄黎长的略快了些,明明年岁小于自己,如今却风度翩翩似天上下凡的谪仙。
她瞧着李玄黎不说话,感觉有些不妙。李玄黎极少与自己置气,唯一一次还是搬出李家大院时,但自答应了常会回去看看后,又和好如初了。此时不知何缘由,吴尽夏只能坐下乖乖的问询。“喂,怎么了,发生了何事?脸怎么这般臭?”说完探出一张脸瞅着对面的美男子。
李玄黎瞥了一眼,“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男子处于变声期,半稚嫩半成熟的嗓音问道。
“瞒着你?我哪敢瞒贡士大人。你慧眼如珠,我随便扯个谎你都能拆穿,我哪会讨那无趣。”李玄黎如今已是贡士,待过了玄月便可以参加殿试,直摘进士之位。
吴尽夏说完那番话,忙端起茶杯小口啜着,看也不敢看对面的人,毕竟真的心虚。
李玄黎静了一默,从袖袋中拿出了一件物事放到了茶桌上,长叹一声。“那你解释下,这个是何物吧!”
吴尽夏眼睛从杯沿转过去一瞧,呆住了。
咦!桌上那块,看起来好像是自己的胸衣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吴:不好,马甲要掉!
小李:(红脸)。
☆、心弦重新打个结
吴家后院院邸并不大,因前厅和中庭为商铺所用,一厘一寸土地都显得尤为重要,所以吴尽夏只留一个老北京四合院那么大的地方作为住处。院子不大,但却简朴雅致,风景宜人。
她在院子里随意栽了几颗果木,闲时便看随分占风烟。在遮阳的角落铺上苔藓,研究方子的时候可莎坐软于绵。吃饭的时候能看篱东花掩映,喝茶的时候可靠窗北竹婵娟。
与前世车水马龙,嘈杂无边不同。在这个小院里,吴尽夏觉得似乎能听到时光嘀嗒嘀嗒行走的声音,日日从容不迫,怡然自得,惬意清闲。然而,当她看见李玄黎扔到桌上的胸衣时,她前一刻才听到的清脆滴答声,却变成了胸腔中抑制不住的狂跳声。
吴尽夏不愿和李玄黎承认自己是女子,倒不是接受不了男女之间授受不亲的尴尬,而是怕在他面前,丢掉十年间已成为习惯的身为兄长霸道强韧的凌厉感,丢掉十年间用辛苦巩固出来的稳稳一片和谐。他越长大,她越害怕,怕人生的目标消失殆尽,怕在这个世界毫无存在感。
就像胀了满满清水的气球,生怕戳破后的狼狈和虚空。
李玄黎看着往日从容不迫,而此刻表情瞬间倾塌的她,心中的怨气倒也消了。他素净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有节奏的带动对面人的呼吸变得舒缓,才慢慢开口。
“今日天好,想着快到了你归家的日子,所以将堂屋软铺搬到院子里晒了晒,没想到看到了这个。阿夏你粗心了,想瞒着我,就不该留下证据让我瞧见。”
吴尽夏没回话,埋下头嗯了一声。
“你定是不好意思说罢。”李玄黎望向头越来越低的人儿,有点不忍心揭穿。“你有这等爱好,羞于启齿也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