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已戴上斗笠,进入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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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细雨飘打窗棂,吴尽夏悠悠转醒。
陪在一旁的李玄黎唤她起身,将重新热透的胡饼端了过来,一副讨好模样。
吴尽夏并无胃口,碍于眼前人的劝说,粗粗咬了一口。嘴巴咸苦,竟是吃不出味道来。
正欲上前喂第二口,院门外便传来喧闹之声。
李玄黎暗道不好,急急拉起吴尽夏,掀开堂屋活动木板将人送了出去。“先去找建溪,这边有我。”说完重新盖好木板,又铺上一块遮挡布,起身出了堂屋,去了院外。
只见院外来人头顶斗笠,身着紫色圆领袍衫,绿色蓑衣披在肩骨之上。长眉斜飞入鬓,双目幽邃有神,举步间显出通身的贵气。
唐琮也在斜眼打量穿雨而来之人。一身浅白儒士长衫,面如凝脂,眼如点漆,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好一个龙章凤姿,面冠如玉的有为青年。
李玄黎上前躬身。“王爷屈驾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一声珠玉,含着三分质疑七分笃定。
“你兄长惹了祸事潜逃,你可听闻?”王爷话语不善,反问少年郎。
李玄黎拱手回道,“家中传信告知兄长云游四方,草民不知是惹了何种祸事。”
见少年郎不卑不亢,唐琮心中有些恼火。“吴尽夏那小子在本王府上做偷盗之事,偷盗之物实属贵重,来人搜查此处,看是否人赃俱获!”
“王爷!兄长为人正派,怎可做低贱偷盗之事!草民不知王爷丢了何种贵重之物,但其中定有误会。况且,兄长未曾来过此处,王爷劳师动众,只怕要白费力气了。”李玄黎句句有理,王爷却是置若罔闻。
吴姓小子偷走了本王爷的一颗心,你说是何等贵重之物!
令一带人将整个院子里里外外搜查了两遍,却是未见人影。
唐琮看着李玄黎不急不速的样子,深知其中有诈,挪动脚步亲自进了里屋。
李玄黎紧步跟在身后,显得尤为恭敬。
吴尽夏方才被藏于木板之下,却未去吴理真家中。
她不愿连累人,害了一个李家已是十恶不赦,不能再拉无辜之人下水。可听着头顶之上声声如雷的脚步声又有些怂,一个人埋头瑟瑟发抖,任凭秋风肆意扫过薄衫。
吱呀一声,吴理真搬开活动木板从家中探出半个身子。
见吴尽夏正攒了身子坐在石阶之上,心下一横,快步上前抓起衣袖将人往家中硬拽。吴尽夏慌忙拒绝,脚下用力抵抗,可哪敌得过年轻人的蛮力,三五步便过了木板被推进了屋内。
吴理真回头瞧瞧木板,又使了蛮力抱起,也顺进了家中。
唐琮在东西两屋踱了一圈,见确实没有藏人之处,满怀疑虑站定在堂屋内。
眉头紧蹙,眼睛划过食案前被虚咬一口的胡饼,目光落在了一个好看的月牙之上。他轻笑,月牙与那日醉酒之时,被吴尽夏一口嫌弃的那片鹿rou似曾相识。
唐琮肩膀轻落,不似方才那么急躁。低头在一旁的李玄黎开口说话,“王爷,兄长确实未在我家中,您多虑了。”
唐琮听而不闻,又踱了几步停在窗下的那块遮盖布前问道,“这底下是何物?为何如此遮盖?”
“回王爷,河房多留有此地窗,方便下河浣纱浆裳,淘米洗菜。”李玄黎实话实答。
令一紧了两步,掀开遮盖布,打开活动木板,纵身跳了下去。瞬间功夫又跳了上来,拱手回道,“未见任何异常。”
唐琮不信,亲自踏下石阶,茫茫白雾笼罩秦淮河面,确实未见人影。他转身盯着平静无波的河面,一丝担忧袭上心头:那傻子,不会跳河了吧!
刚要派人下河寻人,他却被石阶尾处一条三寸宽的干燥缝隙吸引住眼球,而隔壁人家石阶之上亦有一条三寸宽的缝隙,像刚被河水重击一样,有两道不规则的弧形水渍漫过。
逃到隔壁去了?还真是聪明。唐琮内心夸赞,面上却不动声色。信步上了石阶进入堂屋,对着李玄黎点头道了一句“多有打扰”,便带着令一及一众金吾卫离开。
李玄黎紧跟着送出院门,待一行人没入薄薄雾气之中,才落下心石。
这一场看似血雨腥风的角力,悄无声息地结束在乌云夭矫的建康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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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渐,我是不是超级厉害!”刚救了吴尽夏一命的吴理真凑到李玄黎身前求夸奖,脸上贱意十足,惹得劫后余生的兄弟俩扑哧一乐。
“兄长还与我客气,被我强行拉进家中还在反抗。鸿渐早与我商量此计如何布施,肯定会保你万无一失。兄长放心,危险的事儿我是不会办的,办就要办这凸显我智慧的大事儿。”吴理真沾沾自喜,半自夸半安慰地说道。
吴尽夏听闻,问向李玄黎,“阿黎,你是何时与理真兄商量的,竟未与我说一声。”
“你这人不愿欠人情,与你说也会被全盘否定。我与建溪密谋,你不愿也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