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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圈有些微红,也未看清双手死命拽住的人是谁,张口便哽咽起来。“我要和你们说件事儿,听了可不准骂我。”
“我爹逼着我嫁人,选中了礼部钱侍郎家的二儿子钱川。前几日钱家托了媒人过来,明着要求让我辞了长安书苑,婚后在家安分守己做媳妇,我顶撞了几句,转日便被退了亲。”
被燕茹花紧紧搂住的吴尽夏听言,忙撑起身子,直视于她。“怎么突然被求亲?”
“你追阿夏的转日,我本欲随你一齐去,可却被我爹知道了。他镇守洛阳城,素来与建康原主松墨有旧仇,自然不肯让我离开家门。也因了此事,他竟然不顾我同意,私自与钱侍郎定下婚约。我......”一行清泪落下,心间酸痛难耐,竟是连话都说不下。
燕茹花缓了缓,继续说道:“那钱川本就是个猪脑子无甚能耐,承了他爹的荣耀,在长安混了个七品小官。我自然不愿下嫁,与他家求亲之人吵了几句。可哪想他家不积Yin德,处处着人嚼我舌根。如今满城皆知我被退婚,我,我这脸面,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了。”
燕茹花一改平日没心没肺的样子,说完便痛哭起来。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shi,早知心恨谁。吴尽夏见燕茹花身在侯门大院,仍被权贵肆意践踏的样子有些愤埋,心里深处更是对男女之情婚姻嫁娶之事避而远之。
上天入地,等候陪伴,都是男人们随口而说的便宜话,什么允诺,都是骗人。
“人之多言,亦可畏也。原本我不将这话放在心上,如今见你这样,我竟是信了。妹妹,你听我说。没有人是一座孤岛,你还有我,还有阿夏,还有整个燕府,整个白匚楼,整个唐王府。所以,别再哭了。”
燕茹花垂着泪,望着吴尽夏的眼神有些疑惑,用袖口擦了擦下巴的泪,抽泣说道,“阿琮哥哥,你,你是病了么,怎么,怎么对我这么温柔。”转而又望向唐琮,“阿夏,你,你怎么漠不关心我,是,是真的生气,生气了么?”
吴尽夏心知不好,做了半天知心姐姐,却未料到这姑娘哭的时候还不忘蕙质兰心,忙开口道,“娘希匹的钱孙子,瞧本王爷不整死他丫的。”说完对着目瞪口呆的唐琮疯狂使眼色,一双眼皮愣是眨巴地快要抽筋。
唐琮用拳捂嘴,轻咳了一声。“那个,燕燕啊,放心将事情交给你阿琮哥哥吧,他肯定能办好的。”他有些畏缩,原本以为吴尽夏是个小猫,没想到骂起人来却是个老虎。
可怕可怕。
燕茹花破啼为笑,轻轻对着他二人福了福身子。“那小妹在此谢过兄长。兄长也别太狠了,就让那钱氏一家没钱就好了,命还是留着慢慢玩吧。”
唐琮听言,萌生的想法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论语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确实不假,确实不假。看来以后不能让自家女人与燕八卦长久相处,不然以后天天都得过着舔刀噬血的日子。
成日里为太后寿宴忙成狗的钱侍郎,已是半个月未回家。日日吃喝拉撒不是在礼部,就是在鸿胪寺,就连做梦都在高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如此披星戴月兢兢业业的钱侍郎压根就不知家中老二犯下的糊涂事,更不知自己即将要踏上一场毫无道理的折磨之旅。
他闷声打了三个喷嚏,重新裹了裹身上的外袍。
夜露已深,礼部却依旧灯火通明。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女主,是凭着实力单身的。
我们的男主,也是凭着实力追妻的。
而作者本人,更是凭着实力加班的......
加班第二日,希望能看到各位小天使好心留下的收藏 评论~
☆、寿宴将近疑窦出
八月初十,距离太后寿宴仅剩五日。
礼部其下礼、祠、膳、主客四属协心齐办寿宴不敢有任何懈怠,钱侍郎之下四位郎中以及四位员外郎个个都是Cao办礼仪、祭享、贡举之政的一把好手,整个礼部办事效率倍道而进。吴尽夏在礼部蹲守了两天一夜,愣是没挑出瑕疵,只能甩袖悻悻回了王府。
王府后殿,唐琮正在称量一堆药材,旁边的泥炉之上,汩汩有声芬香肆意。
“看这一脸无Jing打采的样子,王爷是白去了吧。”见着吴尽夏一脸郁卒,唐琮透过渺渺烟气揶揄道。礼部钱侍郎是连圣上都夸赞的人Jing,人前人后两个样,日日跟个变脸怪似的,怎会那么容易让人捉到马脚。
“别提了,那个钱侍郎在我面前端的可正经了。偏偏办的事儿上挑不出毛病,一旦私下里与他闲聊,便绷着一张脸声称公务繁忙,颠的比兔子还快。”
吴尽夏一边说着一边疾步走到药材堆面前,伸手便抢过了唐琮手中的杆秤,又避着几步远外的丫鬟附在他耳边道,“王爷我来吧,您坐一旁歇会儿去。”
那日过后,俩人不约而同地将那番对话封存,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一样。一个继续狐假虎威做王爷,一个落得清闲做手工帮赚钱。
日子倒也过得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