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他喝,只是不停往他碗里夹着菜。
只要她夹的,许袂总会在第一时间吃掉,然后顶着一张酡红的脸冲她傻笑。
傻里傻气。
姚木青忍不住笑了笑。
身处的氛围,温暖的饭菜,身边的人,一切都恰到好处,人生最美好不过如此了。
姚歧在这一瞬间还是毫无预兆红了眼眶。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任由热泪顺着眼眶滑入鬓角。
年纪大了,容易感伤。
他给自己的脆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并且任由自己沉浸连呼吸都是温热的气氛里。
除了鲍小宝,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醉了。
客厅电视里放着鲍小宝最喜欢的七龙珠,此时悟空正在放大招,热血又中二。
鲍美丽靠在椅背上,转动着手中透明的酒杯,突然轻声道:“姚歧,你怪我吗?”
坐在她旁边的姚歧闻言一顿,放下筷子,也往后靠在椅背上,偏头看着她,目光柔和,“怪过。”
鲍美丽扯唇。
“怪你不等我回来,私自就做了离开我的决定。”姚歧说。
甚至到如今,他都不敢回想他回到家,见到的人去楼空的房间时的绝望,那种像是被人硬生生从身体里剥掉一块rou的痛苦,抽筋拔骨也不过如此了。
怨在刹那升起,也在瞬间熄灭。
他后来怨的是自作主张的父母,再后来,恨的只有没有给她足够安全感的自己了。
鲍美丽看懂了他闭口不言二十年的哀思,和如今浓烈地能溢出来的深情。
这颗心,从未变过。
曼丽,你愿意回来吗?
姚歧看着她,无声问。
有的人的感情在一瞬间发生,存活的时间也许只有那么几分钟。
虽浓烈,却也短暂。
而有的人的感情却如沁人心脾的细水长流,看似单薄,却到死都不会断裂。
姚歧性子温和,做事不急不缓,待人接物有礼有度,看似很好相处,能入他心的人却寥寥无几。
鲍美丽都快忘了,她当初是怎么跟姚歧开始的。
只记得……那是一场过了二十年,每每想起,亦似被烈阳炙烤的热烈。
这么一个慢吞吞,风光霁月的天之骄子,却独独对她情根深重。
借着灯光昏暗,鲍美丽在桌下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姚歧感觉心脏骤停,耳边似有一万只蜜蜂在嗡嗡鸣叫,世上最美的色彩在漆黑的瞳孔中晕染,万千情绪梗在喉咙,脑子一片空白。
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愣愣看着鲍美丽。
生怕自己误会了她的举动,想开口确认,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是那个意思吗?
是他理解的意思吗?
他无声询问鲍美丽,害怕和期待交织缠绕,汇聚成一张网,把他密密麻麻缠住,裹成蝉蛹。
空气在这一刻都成了奢侈。
鲍美丽勾着他的尾指动了动,突然凑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给你一个……重新追求我的机会。”
口若悬河的姚教授在这一刻就跟个哑巴似的,双唇几次开合,愣是跟傻了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还希望……”鲍美丽起了坏心眼,朝着他耳根吹了口热气,声音魅惑,“姚教授好好把握机会呀。”
姚歧耳朵爆红,看着她的目光想要躲闪,又因为实在不忍失去这个光明正大看她的机会,硬生生承受着鲍美丽的玩闹心。
姚木青叹了口气,举起就被挡住自己的脸,觉得姚教授还真……单纯啊。
遇上鲍美丽,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过了一会儿,见鲍美丽还不收手,把姚教授调戏的面赤耳红。
她起身把桌上收拾出一个可以容纳蛋糕的地方来,在鲍小宝的千呼万唤中,给他切了一块大的。
“姑!两块,你不要忘记了!”鲍小宝提醒她。
“少不了你的。”姚木青给每个人都分了蛋糕,才给自己切了一小块。
“啊,”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许袂,捏了几次,才把自己那块蛋糕上的车厘子捏起来,喂到姚木青嘴边,“张嘴嘴。”
姚木青脸一黑,鲍美丽和姚教授同时看了过来,她实在没那么脸皮张口。
许袂见她不张嘴,迷迷瞪瞪伸手扶住她的脸,“青青你别晃,我喂你吃。”
姚木青:“……”
“车厘子甜甜,”许袂跟哄小孩似的,“青青吃吃。”
……我吃你一脸。
最后实在拗不过他,姚木青一脸生无可恋地张嘴把他手中的车厘子咬了过来,力气大的甚至在许袂手指上留下浅浅的牙印。
他却高兴地把手指含进嘴里,舔了舔上面的nai油。
无形撩人最致命。
桌上的残羹剩饭大家都没有收拾的打算,鲍熊领着鲍小宝去洗澡睡觉了,鲍美丽在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