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恶作剧后,莫竹还以为陆夫人能有所收敛,没想到她还是不老实。
莫竹躲在房顶另一侧偷看。
敲门声落下后,宅院中走出个小厮,见到来人是陆家的,没好气道:“你不要再来了,我家公子说了,以后不跟陆家人来往。”
被人推拒,陆家家丁很难堪,恳求道:“这位小哥,我只是奉我家夫人的命来问贵府公子与我家公子去月令酒楼吃酒那天发生了什么,烦请您透露一二,也好叫我回去复命。”
被问起那件“不能提的事”,小厮立马变了脸,凶道:“胡说些什么,我家公子卧病在床从来就没出去吃什么酒!你快快离开,不然我就放狗了!”
眼见此景,莫竹捂住嘴巴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陆家也到了人人嫌弃的地步了。
活该!
一圈看下来,几家果然对灌醉小姐的事噤若寒蝉。莫竹愈发好奇李沅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在城里跑了一圈,回到府里时已是午后,莫竹从侧门往东苑走,正想着如何在让小姐知道李沅真正面目的同时不让她知道李沅收拾五人的壮举。
抬头便见两人从正门进来,是玉容卿带了李沅进门。
莫竹怀疑自己是不是连眼睛都坏了,竟然看到李沅踏进玉府的门,真是活见鬼了。
并肩而行的二人有说有笑,脸上带着粉色的红晕,满是恋爱的甜蜜气息,看得莫竹牙根痒痒,真想上去把李沅给赶出去。
可他也不是没脑子的,这时候撞见,着实尴尬。
他骗小姐自己伤了风寒来着,不然如何解释自己这咳血的废嗓子。
莫竹当即转头往回走,却被敏锐的玉容卿一眼就发现了,喊住他:“莫竹,你不是生病了吗?怎么出来了?”疑惑中带着点怒气。
“我……”莫竹犹疑着转过身来,不知如何解释。
原本能够带李沅回来见娘亲,玉容卿的心情很不错,可见到莫竹竟然躲着她想跑,玉容卿走两步上去,抬手覆在莫竹额头上,没有发热也没有生寒,她脸色当即就变了。
玉容卿沉声道:“莫竹,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
“小姐,我不是……”莫竹压着嗓子慌乱又委屈,看着站在小姐身侧的李沅,一双明眸清亮又无辜,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分明就是他亲手毁了自己的嗓子!
少年怨恨地眼神盯在自己身上,李沅轻声一叹,抬手扶了玉容卿的后背轻抚。
在她耳边轻柔道:“我听莫小哥的嗓子有些不舒服,我帮他看看吧。”
后背上白玉一般的触感让玉容卿脊背发麻,连带着怒气都消解了大半,也就不再揪着莫竹追问,转头疑惑着看着李沅,“你还会给人看病?”
李沅微笑点头,“略懂。”
玉容卿就近为找了间空房间,方便李沅为莫竹“看病”。
李沅好声好气地伸手请莫竹进屋去,等他进去后,自己在门口拦住了想要进去观摩的玉容卿,轻声道:“莫小哥要强,若是被人看见他狼狈的模样,会伤到自尊。”
听罢,玉容卿肯定地点点头,李沅想的真周到。
她停在门口等着没有进去。
待客的偏厅里,只有莫竹与李沅两人,刚关上门,莫竹就冲上来揪着李沅的衣领生气道:“你少在小姐面前装好人!”声音低哑,只有李沅能听得清。
李沅不费什么力气掰开了他的手,抚平自己的领口,这可是卿卿亲自为他整理的,不能弄乱。
眼前的莫竹怒气冲霄却也在极力忍耐,方才在玉容卿面前,李沅还以为莫竹会不顾一切上来揭穿他,可莫竹没有,显然这少年也不全是莽撞,是有点脑子的。
李沅好言相劝:“你不要发脾气了,会咳血。”
莫竹后退两步,警惕道:“我方才去看了,那几家都对被打的事闭口不提,你是怎么做到的。”
“并不是所有知情人都闭紧了嘴。”李沅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莫竹。
识时务者为俊杰,莫竹知道自己打不过李沅,甚至没有能从发狂的李沅手下救下小姐的把握,现下他们表面上还能装得一团和气,若因为康瑞的事撕破脸,可就没法收场了。
莫竹咬咬牙,将满心的不甘咽到肚子里,抬手发誓:“我不会对小姐说你跟那五个人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揭发你。”
少年声音嘶哑,李沅听得清楚,却没有回应他。
李沅不在乎莫竹的态度,他完全可以除掉这个自私又不乖的小鬼头,偏偏卿卿在乎这不听话的“弟弟”,他才勉强跟莫竹保持表面的和睦。
眼下,算是谈拢了。
莫竹讨厌李沅,却也忍不住好奇他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堵住了那五个人的嘴,屋里只有他们两人,莫竹直接问他,“你是怎么让他们住口的?康家可不是善茬。”
“杀鸡儆猴。”李沅优雅地坐下,轻声道:“没有人想做出头鸟。”
闻言,莫竹睁大了眼睛,心底一阵寒意升起,“原来你是故意把康瑞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