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宇:“说吧。”
舒韵:“表哥,能去你房间里说吗?”
墨辰宇觉得有必要避嫌,进了房间,说不清楚:“这儿没人,你就直说吧!”
舒韵被他这话噎住了。
想到自己的处境,舒韵脸上仍旧挂着笑容,不过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
“表哥,姑母说将我许配给表哥,不知表哥意下如何?”
舒韵觉得他应该不会拒绝,毕竟她虽然家世不好,但是比起他的不良于行,她觉得理应是墨辰宇配不上她,只不过为了不让那狠心的爹拖累,墨辰宇是她最好的选择。
墨辰宇摇头:“我娘说过这事,我知道你是怕被小舅舅和舅母欺负,你且放心,我会让人安排好你的婚事,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我无心娶妻之事,你回去吧!这事以后莫要再提,对你名声不好。”
舒韵脸色有些难堪。
墨辰宇作势要离开,舒韵突然道:“难道表哥是看不上我不成。”
墨辰宇闻言脸色顿时更加不好了,他娘病重,他无心婚姻之事,舒韵若是真孝顺,那就应该送他娘最后一程,而不是在他这里表露心意。
他知道舒韵这个表妹处境不好,可是他娘为了她,百般用心,换来的可不一定是真心。
越想墨辰宇的眼神就越冷。
“你先回去,我说了,这事莫要再提。”
舒韵被堵,她脸皮薄,扭头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墨辰宇每天就去陪他娘,边岚则是陪着墨辰宇,墨夫人不是没想过撮合墨辰宇和舒韵,可是墨辰宇对舒韵实在冷淡,墨夫人也就不再提及这事。
这天,墨辰宇跟往常一样去了墨夫人床前伺候,他刚进来的时候,一旁的丫鬟道:“二少爷,今日夫人气色很是不错。”
墨辰宇:“嗯。”
墨辰宇进去,开口道了声:“娘,我来了。”
墨夫人笑着说:“辰宇来了。”
母子俩说着话,墨夫人突然感慨了一句:“辰宇啊!娘瞧着你对舒韵实在冷淡了些,她是你表妹,哪怕你对她并无男女之情,也要多照顾她一些,娘这辈子也没个女儿,生了你跟你哥,也都整日忙的不归家,娘打心底把舒韵当成女儿,你答应娘,把舒韵当成妹妹照顾。”
墨辰宇知道自己为人子不合格,舒韵哪怕再有小心思,对墨夫人的陪伴是他和大哥比不了的。
只是,他在他娘面前对舒韵表现的应该还可以吧?
“娘,我自然把表妹当成妹妹看待,娘您就放心吧,有儿子在,定然能让表妹嫁个好人家。”
至于他认为的好人家和表妹认为的好人家是否一致,这个他就不敢保证了。
墨夫人满意的笑了笑:“好,有你这句话娘就放心了。”
随后舒韵就过来了,墨夫人今日气色实在是好,脸色也有些红润,说话时中气也挺足的,并没有前几日说话说到一半就累到不行的情况。
随后墨辰轩带着妻子也过来了,边岚和墨汀也都在,墨夫人看着满屋子的人,突然笑着说了句:“都好,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才是。”
说完这句话,墨夫人突然就闭上了眼。
经过大夫的确认,墨夫人去了。
然后整个房间的人都跟着悲伤起来了,墨辰宇和墨辰轩最是伤心,边岚跟在墨辰宇也跟着难过,舒韵哭的最厉害,有做戏的成分,但更多的是真情实感。
她心思重不假,但她也是人,有七情六欲,分得清孰好孰坏,她知道姑母这一走,这世界上怕是没有比姑母对她再好的人了。
死亡是一件让活人悲戚伤神的事情,墨辰宇的性子淡,不至于嚎啕大哭,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难过。
过了头七,墨辰宇才勉强好一些。
夜间,边岚睡不着,起床后她往外一看,透过窗户,她看到墨辰宇在院子里。
月光姣姣,撒下一院子的清冷,院子里的人,像是虚无缥缈的天外来人。
边岚看呆了,然后她就披着件衣裳走出去了。
“先生怎么不睡?”
边岚猛然出声,让出神的墨辰宇回神。
他没回答,而且反问:“你怎么没睡?”
边岚答:“睡不着,看到先生在院子里,过来看看。”
月色很美,天空中星星闪烁,是现代都市看不到的夜景,边岚抬头看向空中的星星,突然想到了偶像剧中一些桥段。
男主角至亲去世,女主角知道后说人死后就化作天上的星星,想的时候,就抬头看星空。
当时边岚觉得这话真会骗人,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这样说法,谁不知道天上的星星本质上跟块石头差不多,也就是借着太阳的光辉才会在夜间闪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桥段,她很想安慰他,可是又说不出安慰人的话,她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何必说出口呢。
到最后,她也没说关于“星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