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院了?”
妇人的嗓音高得很,果然满春院的妈妈仍旧保持着招客的热情劲。宁澜停步,却见不少过路人往他身上望了望。生的一副俊朗风逸模样,却不想是个经常逛.窑.子的,他心里估计那些行人大概是这么鄙夷他的。
“哦,我这两年……”
“我明白了!”还未等宁澜说话,妇人便哂笑道:“宁公子的红颜知己,楚楚姑娘不在咱们满春院了,难怪公子不来了。哎,自从她走后,我们店里生意可冷清多了。”
宁澜只想尽快脱身,便笑了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说不定日后会有佳人再来满春院。”
妇人仍旧只是叹气,摇了摇头,“前年这个时候你离开满春院,楚楚不久后也走了。你可知道她去了哪里?”
宁澜轻笑,“您就不必把心思打在她身上了,楚楚是不可能回来的。今日初一,想必您也是抽不开身的,我先告辞。”
不顾身后人的叫唤,宁澜便信步而去了。他从容不迫向前一步步走着,却终究不知道自己今日想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这条街他从前常来,至少在如今北翟国主,他的挚友慕息泽还未登位之时,他曾经是这条街上睿王府的常客,如今再来,物是人非。
医者的本能让他对草药的味道分外敏感,这里有药馆倒也不奇,奇的是他察觉到了碧寻草的味道,此草难得,也不该是北翟该有的。
宁澜驻足,犹豫一番还是拐进了旁边的药馆。
“哟,这大年下的,公子可是要为谁抓药?”店里的老板故作惊讶,像是为有人身体不安感到难过,看宁澜只是在看药柜,便又接着道:“这条街上啊,现在这个时辰也就我家还卖着药,这还不是以备你们不时之需嘛。”
宁澜收回视线,淡淡一笑,“老板倒是仁心了,可我只想要一味药,碧寻草。”
老板张了张嘴,诧异之色毕露,他摆了摆手,“公子,您说笑呢?我们这里哪来这样的草药,那是东琴才特有的。”
“您开价就是,我知道这里有。”宁澜仍旧只是微笑,语气却分外笃定。
老板一怔,眉头一跳,“你怎么知道?我从未对外人说过我有碧寻草,此草难得,我确实是不想卖的,只作收藏。”
宁澜长眉一挑,“只做收藏实在浪费,我也略懂医术,不如卖与我,我好去入药。”
“不行不行,公子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这草药珍贵,医术不Jing者得到了也是浪费。”
“您说的不错,”宁澜静静一笑,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袋银子却又放了回去,而是将自己折扇上的半块翠玉扇坠取了下来,递到那老板面前,“这翠玉是极其上乘之物,也是东琴而来,虽然只有半块却也价值不菲。我见老板虽开药店,然药柜皆有玉作镶嵌,想必是会赏玉之人。”
老板伸手接过那翠玉,冰凉光滑,确实是快好玉。他踟蹰一番,点了点头,“好吧好吧,公子既然执意如此,我也便将碧寻草换给你了!”
“多谢老板。”宁澜接过他从暗格中拿出的瓶子,打开轻闻了一下,“果然是这个草药。此草药分明产于东琴,一向也不流传到别国,怎么您倒是有呢?”
老板笑笑,“这不是前几日我一个友人带给我的。东琴的察陵家想必公子也有耳闻,名下药铺众多自然也掌有碧寻草,不久前察陵家和墨夷家结了秦晋之好,这碧寻草啊是察陵家的馈赠之物,到底是富可敌国的人家啊,出手真是阔绰得很!”
“哐当——”瓶子落地,还好只是木瓶。
“哎,公子你,你怎么了?”见宁澜面色惨淡惊哀,老板一惊,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离开浔月,离开她已经一年半,刻意躲避,刻意隔绝世间竟然已经这样久。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心中的滋味,仿佛巨石瞬间落在了他的心上,压制得他无法呼吸和思考。一切都是他的思量和准备,甚至是他曾经希望之事。
这新春之礼,当真重若石山。
宁澜弯腰将瓶子捡起,再次看向对面之人时,已经换上了平静之色,“无事,只是想起了旧事,分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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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驶过东琴和北翟的国境线。马车素篷双辕,夹在路过城门的车水马龙中,毫不起眼。
车内女子掀开车帘,望了望外边之景,若是此时有人瞧见她那纤细手腕上戴的名贵白玉镯,便可知这朴素马车内的人身份不凡。
“郡主,雪下得大,北翟不比东琴,虽说现在是元月中旬,可却不比腊月暖,还是放下帘子吧。”车内另一个黑衣男子轻声提醒。
确实,马车外,白雪霏霏,屋子的屋脊上早已盖上了几床棉被厚的干雪。马路上亦有着结实的冰雪,只有路中间几个官兵在不住地铲雪,启出一条路来给车马走。
这明晃晃的白色,让人觉得分外寒冷。
“宗牧,多谢你这一年半一直陪着我。”察陵湄搓了搓手,朝旁边人莞尔一笑,却又无力向后边靠去,语气重得无奈,“来了北翟这么多趟,却一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