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怎么这么突然?”维缇现在已经能够很轻松地接收魔纹,她半阖着眼,身体被各种力量充盈的感觉让脚趾尖都轻盈起来。
老克白鲁凝视着她,虽然在她很小的时候,他和族内的长老就知道她的体质,但亲眼看到还是很吃惊。
克白鲁历代的族长,在承接魔纹时,都会出现及其痛苦焦灼的排异反应,何况是如此多式。
但维缇就像是为魔纹而生的孩子,这在克白鲁千年一脉中绝世仅见。
她和魔纹的契合程度甚至达到了变态的地步,她能和魔纹相互感应,魔纹能极快地和她融合,魔兽的能力能在她手上得到最大发挥。
和魔纹一起的,还有什么东西涌上脑海,出现了三个小小身影的幻像...
她下意识看向奎恩,眼神里有些迷茫和震懵,恍惚间竟然发现他和其中一张小脸重合了起来。奎恩上前几步,攥紧了她的手,还在她掌心处的黑雾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已经不是旧时代了,”老克白鲁拍拍她的肩膀,目光意味深长地在他们交握的指尖停了一下,“新的世代不需要我这样的老人,我该退出了。”
话毕,他偏头问奎恩:“罗素的人到利康了?”
“是的。”
“父亲和罗素先生见过?”在科堂古的时候,她也和奥克兰·罗素聊到过父亲。
“有些交情,在出征巴利时,因为身后利益一致,虽然没有对外说明,但我们一起镇压暴乱。他承诺,只要克白鲁守护都浦一天,科堂古就不会进犯都浦,”老克白鲁缓缓踏下阶梯,言语中透着沧桑,“但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巴利暴乱的时候吗?当时Jing灵和兽族的反叛不仅威胁了都浦的统治,也是对邻域独裁着科堂古的罗素家族的挑衅。
“你或许不知道...普希是当时巴利一系列活动的带头者,在判决处刑的最后关头,我心软了,在他答应会带着所有部下离开布兰卡时饶了他,没想到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受刑人不仅仅是普希,底下还有多少生灵,他们或许是自发的反叛者,也可能是被迫的无辜者。如果处刑,那将会是另一场屠杀。
维缇无言,只是看着骑士们的厮杀,不断有人倒地,有人站起。魔纹们似乎感受到了利康骑士身上所带着的同类气息,发出低沉的哀鸣。
“奎恩,你先带着父亲先回乌挪泊。”
父亲刚刚出来,而且身上的魔纹都给了她,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到安全的地方休息,在路上还得有她足够信任的人保护,交给别人她不放心。
奎恩撇了眼远方,眼底的疑虑和挣扎起伏波动,她以为他是担心她,补上解释:“这边处理好后,我会和长老一起回去。”
从刚才开始,她就有些发晕,暗色袖套下的肘处伤口一直在流血,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垂在腿侧的手臂慢慢变得麻木。
因为不想父亲为她担心,她没有说,只希望他们快点先离开,她好处理伤口。
在喧闹中,奎恩好像在蹙眉朝她伸手,低声说着什么。
她眼前一黑,突然腰间一紧,在耳边呼啸的风声中,她被什么掠到空中。
阳光下入目的金发耀眼夺目,俊美邪肆的男人捏着她的下巴:“抓到你了。”
本来亚度尼斯收到普希的求救时,是不打算理会的。
不仅如此,他还好整以暇地调侃了巴奈特两句:“怎么?你不打算去帮帮他?”
“毕竟..你们都是同类...”
“我没有兴趣,不过来了个好玩的,”巴奈特仰头闲散地靠在衮椅上,长腿交叠,垂颔长发被塔夫绸段随意绑到肩处,“科堂古的小公子,安珂·罗素。”
他抚摸着下摆Jing细的袄针,继续笑着说:“他叫维缇叫得挺甜的...听说似乎和她还有更深一层的关系。”
“...是吗?”
亚度尼斯面上不屑,戴着指套的五指在桌上扭按,留下深凹的指印。
不多时,他消失在原地。
巴奈特站起身,目光转移到桌上子正中央雕塑完全的布谷鸟上,露出意味不明的冷笑。风暴正在聚拢,她...就快来了。
利康果然一片混乱,城口处,从亚特兰蒂调来的支援骑士和拼命外逃的居民们的‘战况’也颇为激烈,不少人为了离开,跳进护城河里,被冰渣抖得瑟瑟发抖。
穿着缀甲的少年在混战中尤其显眼,他手起手落,嗜血果决,敌人甚至无法近身,他却没有沾上半点血气。
这个小孩的确可恨,杀了不少利康骑士,倒是普希,做得也不错...如同鹌鹑一样躲在殿内。
没有人看到亚度尼斯,他在半空停住,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的人厮杀,利康骑士逐渐消退,科堂古占了上风,他打了个响指,倒地的利康骑士如同被无形的线牵着,梗着脖子,大红着眼,如同尸士一般发了疯地冲撞。
同时,他又让普希现在赖以生存的屏障厚壁裂了几丝痕迹,普希急得大呼小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