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在地上呻yin痛呼不休的柳彦。围观百姓中的喧哗声和私语声也更为明显了。
“柳兄竟是田奴出身?”
“柳兄才华过人,怎会是……”
“不可能!”
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连翘却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往下念着:“隆安十九年,陈二狗上山采药时失足坠落悬崖,被村人寻回时本已断气,然尸首被抬回家中停灵之时突然诈尸醒来,性情大变,间有鬼魅之语,村人以为有山Jing鬼魅上其身,遂惧之。”
“隆安二十年初,被村人避而远之的陈二狗离奇失踪,再现身便成了化名柳彦的布衣才子,靠着几篇风格不一的诗文获得了庆元书院方大儒的青眼,经由方大儒推介破格成为庆元书院的学子,进而进入一众高门大族的视野之中。在此期间,柳彦与钟侯嫡女钟婉芸、王侍郎庶女王玉润、陆蓟大人嫡女陆雪柔等多位贵女均暧昧不清,有私定终身之举,并以此加深了与各个府上的联络,更进一步地将自己的名声推广出去,于近两三个月让布衣才子之名家喻户晓。”
“如果我们府上的消息来源不错的话,据婢子所知,陈二狗,你还颇擅临摹造物之道,对么?”连翘轻飘飘地祭出了柳彦的底牌,虽说是以问句的形式在说,语气却颇为肯定,明显是胸有成竹。
躺在地上的柳彦已经满脸慌张,甚至无心呻yin了。
但连翘显然没有到此为止的意思。
“按照这个思路,这几位大人突然对你刮目相看,礼遇有加,想来也是因着你这临摹造物的小道吧?只是不知,几位大人宁愿舍一个金贵的女儿进去,想要换取你所造的何种假物?”
“这回牵扯到郡主的谣言,也是你联合钟侯嫡女钟婉芸小姐干的,对么?每月逢五,云影湖畔,戌时三刻,易得轩中,才子佳人成双对,柳大才子,婢子所言可对?”
柳彦满头大汗,也不知是痛出来的还是急出来的。他强行撑起身子,苍白的脸上染上了几分隐忍的怒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萧游瑜拊掌连击三下,笑道:“好一个被强权欺凌的弱质书生,瞧瞧这神色,演得跟真的似的。不是我说,柳书生,你不该捣鼓布衣才子的名头,而应去争一争什么京城十大名伶之类的才是。”
“可惜了,谁让我们嘉宁郡主向来是个有了证据才肯让她家宝贝丫鬟出来说话的人,你就是演出个花儿来,也得去顺天府大牢里再走一遭。”他颇为可惜地耸耸肩,好奇地探过身子问道,“只是不知这回,柳书生打算拜托哪位大人帮你脱身?”
话音刚落,站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个纨绔噗嗤一声笑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挤兑人家柳书生呢!按照咱们大雍律例,伪造身份路引、以田奴身份私自逃走,哪条不是流放边疆或秋后问斩的大罪?除非他搭上了当今圣上,才有可能全须全尾地从牢里安生出来,否则,啧……”
一边说还一边摇头,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萧皓月见状笑道:“泽良小弟倒是越发促狭了。”
那个促狭的纨绔正是杨淑敏的嫡亲弟弟杨泽良,年岁尚小,却与萧游瑜等人交好,素日里常在一起玩乐。
他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笑道:“谁让这王八羔子欺负了咱们嘉宁姐姐呢?若是我不帮着点你,回头让我姐姐知道了,又得让夏侯大哥削我。”
他们这边聊得是其乐融融,大堂内的另外一侧就没有那么愉快了。
两个心善热情的书生上前扶起了柳彦,大多数书生则处于怀疑人生的阶段,莽撞些的干脆直接开口问道:“柳兄,方才那丫鬟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柳彦此时简直有苦说不出。
他在现代时便是个造假的好手,即便面临现代高科技的检验都鲜少露馅过,故而,他还真没有多少露馅被抓的经验。
他起初还魂时,行事不够谨慎,再加上对环境不熟悉,很是留了些把柄在。本以为换了个身份,往事便可随风而去,可谁知遇着了齐景殷这个变数,硬是刨根究底将他的底细和行踪细细扒了出来,去赈灾之前还不忘将查出来的东西悉数交予萧皓月,让他的过往算计均打了水漂。
往事不可追,真被揭穿了他也只有认命,可偏生是在这般大庭广众之下被揭穿,看样子他非但要被打回原形,甚至还可能会有性命之忧,教他如何能不慌张?
眼下能救他的,怕是只有这群好糊弄的同窗了。柳彦这样想道。
“有假,也有真。”他涩然一笑,强忍疼痛对那群书生们行了个礼。
“柳某确实曾名……”他艰难地道出那个不雅的难听名讳,“陈二狗。”
说出了那个名字,他接下来的叙述便顺畅了许多,喑哑的声音里似乎负担了许多复杂难明的情绪:“跌落悬崖后险死还生,也确有此事。我生还之后,由于神志不清,闹出了许多笑话,村人愚昧,以为我是被山Jing野怪附了身,才有惊人之举。实际上,在彻底清醒之后,我才知道,不过是我因祸得福,开了几分灵智罢了。”
“之前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