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按照当前局势,很大可能是黑泽公主嫁到大雍来,可万一黑泽国王脑子抽了,意图求娶大雍贵女,那萧皓月便是首当其冲的了。
要知道,当今隆安帝可没有长成了的公主,论起适龄的宗室女,萧皓月便是头一份了。
尽管这事不一定会落到萧皓月头上,但在这些将她视若珍宝的亲人心里,都觉得还是先定下婚事以绝后患的好。
荣王妃自打半月前从皇后那里得知了黑泽即将来人一事之后,便一直心有挂念,这回林家二郎和齐景殷的求娶不过是一剂催化剂罢了,更加坚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京中适龄的儿郎不少,合她心意的却没有几个,萧皓月昨儿回来时脸上的娇羞没有逃过她的眼睛,虽说女儿仍旧嘴硬说未必是喜欢,她也仍有几分顾虑,但她还是直接应下了齐家的提亲——年岁合适,家世合宜,婆婆性子好,儿郎本身也还算争气,最重要的是,齐景殷立誓不纳妾,女儿还欢喜。
若是放过了这个,荣王妃觉得,她一时怕是找不到更合适的女婿人选了。
退一万步说,即便这婚事有什么不妥是她暂时还没考虑到的,大不了退婚就是了,虽说会得罪皇后和齐家,但荣王府又不是得罪不起。
荣王妃的小心思不足为外人道,萧元尚自是不知自家母妃打的是这个主意,还在那皱着眉头分析:“齐景殷虽说名声不大好,但俏俏的名声也就比他好上一些罢了,勉强算是相配。他如今较之前上进得多,俏俏嫁过去未必会受委屈,只是,这嫡次子的身份到底还是差了些……”
荣王妃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有你这么当哥哥的么!妹妹名声不好,你不想着澄清,还在这说风凉话!”
萧元尚简直百口莫辩:萧俏俏在外从不收敛性子,对得罪她的人动不动喊打喊杀的,虽说没有闹出大事来,可到底落了个跋扈名声,这么认为的人多了去了,他要怎么帮着澄清?!
瞥见他脸上的郁闷,荣王妃又接着说道:“俏俏不过是为人赤诚,有事当面便解决了,不愿背地里使Yin招罢了,便被那些长舌人说成跋扈,委屈得紧,你这个为人兄长的,竟也跟着说三道四,让俏俏听了该伤心了。”
“……我没说俏俏这般不好啊!”世子殿下郁闷至极,委屈巴巴地解释道,“我只是说,在外人眼中,他们俩的名声都不算好……”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确实不太对味,郁卒地黑着脸:“反正我不是贬低俏俏的意思。”
荣王妃本来就是拿着话头闹闹儿子,闹够了便收手了,笑yinyin地放了他一马:“婚事虽说定得急,但仔细一想,也不算仓促了,王府放出择婿的话风已经有小两年了,再加上前两天御前求娶一事,咱们直接给俏俏定下婚事倒也不突兀。只不过,妹妹的婚事都定下了,你这当兄长的还没个着落,不太像话啊。”
萧元尚万万没想到,回府阻拦妹妹定亲不成也就罢了,火最后还烧到自己身上了。
“大丈夫何患无妻。还是妹妹的婚事要紧,母妃先忙妹妹的终身大事吧,儿子不着急。”他试图把荣王妃的注意力重又转回妹妹身上。
荣王妃对他不愿成婚的心思心知肚明,闻言自是没有上套,而是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道:“男子是不比女儿家,对年岁要求没有那么严格,可问题是,我儿啊,你如今已是快及冠的人了,不说成婚,连婚事都是没影的事,你倒是不急了,我急!”
“早些时候,你说太子的婚事还没定,你是弟弟,不着急,现在太子的婚事也定了,年后就该成婚了,你总该上点心了吧!”
半年前,由隆安帝做主,给太子定了王阁老家的五孙女,婚期就定在年后。
正是因着太子定了亲,萧元尚近半年来都是能不回家就不回家,恨不得躲着荣王府所在的街走,荣王妃想逮他想了很久了,今儿好不容易逮到人,不得了他的准话,她是不会放人的。
萧元尚对自家娘亲的心思自是有几分数的,闻言苦笑着松口道:“……全凭父王母妃做主便是。”
荣王妃顿时喜形于色:“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她逼问儿子,并不是想着让他自己找,毕竟谁家儿女成婚也没有让小辈自己相看的不是?只不过,她的这一双儿女啊,都是脾气大的,萧皓月还稍微好一些,多少愿意听长辈的话,萧元尚就不一样了,若是他没有点头,即便她给定了婚事,他都是敢想尽法子推掉的。
眼下好不容易得了他的首肯,荣王妃自是开始盘算了起来,早就打听留心过的各家姑娘在心里过了个趟儿,不住琢磨着要相看谁家的女孩,暂时没空搭理他了。
见母妃不说话了,明显是在思索着些什么,萧元尚连忙提出告辞:“母妃,妹妹的婚事既然定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您便使人去衙门唤我,我现在还有差事在身,要往城外玄武卫去一趟,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反正你是个不着家的,我不指望你。”自己没空搭理儿子是一码事,他见天往外跑不着家又是另一码事了,于是荣王妃有些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