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一直有联系,但联系所言不过都是她在教他如何当好储君为百姓做事,以此博得太宗欢心。
回首数十年来的往事,他不忍道:“圣人是朕的妻子,是太子的母亲。”说罢,轻轻挥了衣袖,闭目躺下。
寇准听明白皇帝的意思,遂叩谢,“圣人母仪天下,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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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准与杨亿密谋太子监国,欲废中宫退居后省。”影卫藏在府中竹林一角,低头禀报。
——哐当!——
秋风拂过的地面被茶水打shi,白瓷碎了一地。
李少怀闻声侧头,挥了挥紫色的袖子,影卫消失不见。
旋即转身走近,握起双手道:“别担心。”
“太子监国是迟早之事,寇准辅佐也不是坏事,可若如此,不过是换了一个人专权罢了。”
“退居后省,那便只能任人宰割。”
听着赵宛如的话,李少怀睁了睁眼睛,“圣人与恩师的斗争,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么...”
李少怀放下手,看着旁边碎了一地的瓷片,颤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知你夹在中间不好受,我不为难你。”赵宛如转身欲入宫。
还未来得及迈步就被身后之人一把拉扯住,李少看着她回过头来的泪眼,“你是我妻,如何叫做为难,我身为女子,怎能去阻女子当政呢,这天下又不是男人的天下!”
李少怀正了正衣冠,提步向院外走去,“来人!”
“将院中收拾一下,备马。”
“喏。”
马行街的快马直奔皇城,入了宫后,殿前司的一行人火急火燎的赶往枢密院,从枢密院借来虎符,调殿前司的禁军将城西寇宅与城北翰林学士杨亿的府邸团团围住,控制府上人口进出,李少怀随后将事情禀报刘娥。
皇城司戒备宫中,刘娥只身一人气冲冲的赶到了福宁殿。
于榻前震声质问道:“官家于我夫妻多少年?”
病榻上的皇帝面露难堪,故意装病重,含糊其辞,“你...说什么...”
“官家不用与妾装病,前阵子太医说了官家只是风shi而已,还没能到头脑发昏的地步!”雍容华贵的女子静立榻前,仪态万千,直让皇帝都失了颜色。
“三郎为韩王的时候,妾就已经陪在三郎身边了,那时妾所求不过是三郎你这个人罢了,后来太宗不喜妾的出身,替三郎娶王妃,妾自知身份卑微,亦无怨言,也不敢有怨言。”
“直到三郎成为了太子,登基为帝,三郎接我入宫,我于心中感激,以为此生找到了良人,无心争宠,可倒头来得到的是什么,三郎难道都不记得了么?”
刘娥含泪之语,刺入暮年天子之心,他扭转过头,眼中含着泪水,“我...不曾忘,你一直都是我的发妻,从前是,现在也是,一直都是!”
“我不会要你的江山,可我还有两个孩子要护。”
赵恒张开口,颤道:“他们皆非你所生,你...”
“是,她们都不是我生的,却是我一手养大,却是...三郎你为数不多的嫡亲骨rou,你这个做爹的糊涂了,我可不能糊涂,朝中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的,我不会比你还不清楚。”
“可如今三郎却要太子监国,让寇准与杨亿辅政,独揽大权,废除中宫。”
他老泪纵横道:“不,这不是朕的本意...”旋即又含糊道:“朕不记得,朕与寇准说过此事,一定是他污蔑!”
刘娥从福宁殿出来,命皇城司戒备宫中,寇准密谋太子监国一事暴露后皇帝将事情全部推到了他的身上。
“门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寇准,事先帝与朕,格尽职守,然念及年事已高,终日Cao劳政务之辛苦,特进太子太傅,封莱国公。”白麻旨的诏书由通事舍人直接入府宣达,并未在百官之前告知。
此诏书读完后,跪在最前面的寇准登时站起,指着前面一干绯红圆领袍子大臣的鼻子,怒骂,“天子昏庸,女主为政,jian臣当道,国将不国!”
拿着诏书的几个大臣相视一眼,无奈的摇着头,“国公爷安心在府上颐养天年吧。”
在刘娥领心腹大臣力压下,罢寇凖为太子太傅,封莱国公,相位再次空缺,赵恒欲立李迪为相,李迪推辞不受。
同年次月诏书下达,以李迪丁谓为左右丞相,寇准失权,被监视家中,此事件过后,通事舍人将寇准的骂言传呈皇帝,原本病愈的皇帝再次卧榻,一病不起。
马车刚停在莱国公府片刻,就有几个禁军持刀走近驱赶,“去去去,此处不能停留马车,赶紧走。”
车夫笑眯眯的递过一包钱袋,“军爷行个方便,国公府如今连探望都不允许了吗?”
士卒一把推开车夫递来的钱,“我等乃殿前司禁军,赶紧走,这里可不是你们能够打听事情的地方。”
“军爷既然说不能停留,那便走吧。”车厢内传来较为柔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