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就将军,为什么加个小字?你听好了,巳初从城北门出发,不可延误时辰,否则军法处置!”
明肃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宁越摇摇头,看起来是个别扭孩子,要不是冲着那张楚襄的脸,她才不要理他!
巳初,粮车被赶到城北门,宁母送来了王氏的儿子宁盛跟她一起出发,十岁的宁盛抿着嘴,一脸愤恨,等宁母一走就愤愤地说:“我娘都告诉我了,你不是我二叔,是我姑姑!你霸占我爹的生意,贪我的钱,还想害我娘,你不是好人!”
父亲去世后这一年里,王氏对他说了很多宁越的坏话,所以宁盛非常讨厌宁越,今天来时王氏跟他交代了,路上一定要盯住宁越,只要她敢跟男人勾搭就立刻吵嚷出来,让她没脸做人。
宁越一左一右扯住了他圆鼓鼓的腮帮子,用力捏了下:“再敢对我不敬,我就不是扯脸了,而是扒下你裤子当众打一顿。”
这种介于懂事和不懂事之间的小屁孩最是麻烦,不如直接用暴力镇压,以后再慢慢□□也不迟。
宁盛不怕扯脸,反正不疼,但他怕扒裤子,他觉得自己已经是男人了,男人被扒了裤子当众挨打,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于是他立刻闭嘴认怂,只偷偷摸摸瞪了宁越一眼,心说你等着,我一定盯紧你,只要你敢跟男人勾搭我就立刻吵出来让你也丢脸!
宁越在城门下再次遇见明肃,他笔直地站着,像一根细长的标枪,看见她时冲边上一指,道:“去那边核对数目。”
“是,小将军。”宁越笑着答应。
正忙的时候一抬头,却对上明肃绷紧了的脸,宁越一怔,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小将军?”
“将军就将军,不要加小字。”明肃的脸色黑得像乌云,“我今年二十,一点儿也不小。”
宁越忍不住嗤的一笑,顺口答道:“是,小将军。”
于是明肃的美人脸更黑了。
两刻钟后,粮车核对完毕,正式出发。
宁越骑着一匹黄骠马,领着骑小毛驴的宁盛在中间压阵,督促赶路。宁盛仍旧是一脸的不满,气哼哼地说:“凭什么你骑马我骑毛驴?你瞧不起我!”
宁越笑着瞟了他一眼,道:“不服就换。”
宁盛果然下了毛驴,抓住黄骠马的鞍鞯试图往上爬。他的个头在十岁孩子里不算矮,但是站在高大健美的黄骠马跟前,简直是就是个豆芽菜。宁越看着他爬了两次摔了两次,咬着牙要爬第三次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快地说:“你要想好了,即便你使出吃nai的力气爬上去了,你能骑多久?万一路上有什么危险,你能不能控制得住?需要下马的时候,你会不会摔跤?”
宁盛凶巴巴地说:“要你管!”
就在此时,明肃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走了过来,一脸严肃地说:“行军之时,不得喧哗说笑!”
“是,小将军。”宁越答应着。
明肃的气压明显低了三分,他定定地看了她一阵子,一字一顿地说道:“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宁越抿嘴一笑,无声地在心里应了句:“是,小将军。”
一炷香后,宁盛终于放弃了跟黄骠马的争斗,一脸颓丧地重新骑上了毛驴,宁越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等夜里扎营的时候,这马给你练习,只要你能做到一次上马,我就准许你骑马。”
“真的?”宁盛半信半疑。
“真的。”宁越笑了笑,小孩子并不是天生就对她有恶意,只是被王氏教坏了而已,趁着一路上王氏不在,她有信心能把他扳正了。
宁越身形纤长,她一手按住马鞍,轻轻一跃,已经稳稳地坐上了马背,宁盛一脸羡慕地看着她,却听她向押粮的边州军问道:“你们小将军怎么总是板着脸,好像谁都欠了他几吊钱似的?”
那个边州军咧嘴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明将军生得太漂亮了,刚到军里的时候老有人背后说他是女人,所以他后来就总是板着脸装凶狠。”
宁越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如此,这个可怜的家伙,接连两世都在为自己惊人的美貌困扰。她低声问道:“小将军干嘛不留胡子?留了胡子就不会有人把他当成女人了。”
那名边州军忍不住地笑:“说来也奇怪,明将军怎么都长不出胡子。”
宁越笑得前仰后合,看起来这一世的他更惨了,好歹上一世他还能用胡子遮掩一下!
趁着赶路的功夫,宁越向士兵们细细打听了明肃的身世。明肃,边州军总督管之子,出身于世代军人之家,武艺Jing湛,又因为相貌极美,让人过目不忘,所以在边疆一带和临近的敌国中都十分有名,人们都在背后叫“玉将军”。
玉将军,大概是说他皮肤白皙了。宁越抬眼一望,这会儿正是中午的大日头,其他人不是戴着斗笠就是戴了帽子,唯独明肃一路拣着太阳最大的地方走,明亮的日色照耀下,他的皮肤白得如同美玉,不愧被叫作玉将军。只是他这副追着太阳走的模样,莫非是想把自己晒黑?
果然那名边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