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跺脚:“你婆婆不是说你是个爽利人吗,就一件事小事都还要问来问去。”
当然要问了,一个隔房的堂姑姐和大伯子,当然是封慎的感受重要些。见宋师竹坚持,封二太太颇是郁卒,也不再让她帮忙了。她还算知道大女婿做了什么戳侄子们肺叶子的事情,也不好在人前提起。
不过经了这回之后,封二太太倒不再阻止大房分家了。
反常既为妖,宋师竹察觉到这一点时,还是很好奇的。
不比封二叔已是认命,封二太太特别难缠,就连婆婆有时候也受不了。
她私底下悄悄问了赵氏一回,赵氏好笑道:“就是先前那件事,你二婶觉得你护犊子得紧,就算慎哥儿和惟哥儿以后遭了灾,也应该不会在一旁冷眼旁观。”
宋师竹呆了一下,没想到封二太太坚持了这么久,最后居然会因为这种小事改了心思。
赵氏拍了拍她的手,道:“咱们家的人,心地都是好的。这也是娘不担心他们兄弟间分家离心的原因。你对你嫂子也多担待些……”
对着赵氏柔和的眼眸,宋师竹有些不大明白她的意思:是她让人看着黄氏院子的事被发现了?还是她对黄氏的好奇和戒备露馅了?
宋师竹没想明白,不过赵氏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时间很快便到了除夕日,宋师竹一大早的,便把县里绣庄紧赶忙赶做好的大氅衣送到各处。
这批氅衣是她用先前得来的狐皮做的,过完年家就要分了,宋师竹在最后这一年,也奢侈了一把,宋家和封家每人一件,宋老太太还多了一顶她亲手做的雪帽。其他人就没有了。
她娘百忙之中,还让人带口信过来问她是不是不想过日子了。这样一件狐氅,起码得用掉三四张狐皮,没有六七十两银子是买不到的。
宋师竹便写信把慕清婉的事情交代了一遍,不留余力夸了下自己占的便宜,反正怎么夸张怎么来,她娘没再回信,不过宋师竹知道,她应该是很满意的。
不止她娘满意,得了衣裳的人都是十分高兴,如赵氏那样慈母心情的,便担心了一下她的荷包;如封慎黄氏这等知道内情的,就让人感谢她一回;还有封二太太这等市侩些,便全力以赴把她夸成一朵花,夸得宋师竹太来劲,年夜饭都觉得香了不少。
满桌热腾腾的年菜,赵氏也没有让俩个儿媳起身布菜,不分男女,众人热热闹闹地坐在同一桌。
赵氏亲自把喜姐儿抱在膝上,又让人拿了喜姐专用的勺子喂了她一口热汤,爱怜道:“小孩子迎风就长,明年这个时候,喜姐儿便能吃许多东西了。”
黄氏看了一下穿着崭新红袄子的小侄女,笑道:“弟妹还真有巧思,侄女眉心点了一个红点点,更好看了。”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团子,就跟年画上的童女一般。
黄氏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心满意足地觉得,要是她能生出一个这么漂亮的娃娃,这辈子就真的是称心如意了。
封二太太怀里抱着小儿子封怀,笑:“孩子就是这样,一个月比一个月好看,怀哥儿也是这样。”
宋师竹对比了一下婆婆怀里的闺女和一旁的小堂弟,觉得还是闺女好看。
封怀一身小子装束,眉眼却比姑娘还秀气。许是封二太太生幼子时年纪太大,封怀不时便有些小病小痛,唇色有一种病态的浅淡。说起来,二房这一回回县,还打算等到府里帮封慎治腿的大夫回来后,让他帮封怀也看看。
就这一点而言,宋师竹觉得还是白白嫩嫩的闺女惹人喜欢。
喜姐儿许也是头一回见到跟自己年龄相近的小娃娃,眨巴眨巴大眼,一直好奇地想要越过赵氏去拽他,封怀顿时惊慌地看他娘。
封恒本来在跟封二叔说话,见此便点评道:“二叔二婶把怀哥儿养得太细致了。”
封惟跟着点点头,还道:“真是笨的,不是两周半岁了,怎么不站起来躲开。”
两个弟弟都说话了,封慎就笑一笑,给有些尴尬的二叔添满酒。
封二太太忍不住白了两个侄子一眼:“喜姐儿是从府城来的,走的路从怀哥儿长多了,胆子大些也是应该的。”
这强词夺理的,封二叔又咳嗽一声,封二太太却不在乎,儿子是她生的,谁嫌弃都不行。
不过吃完年夜饭后,她还是没有特地把儿子送回屋,而是把两小的放在一块让nai娘带着。
宋师竹眼看着闺女一见到堂小叔子就扯着不放,也放心了,闺女肯定不吃亏。倒是封二太太,看着力气极大的侄孙女,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这才跟着赵氏一块玩牌。
男一桌,女一桌,男人那桌说着说着就提起了黄氏的机械摆钟。封惟对这个知道得最清楚,书院放年假之后,他和宋师柏都到黄氏那里帮忙,赶在腊月二十九出了一些研究成果。黄氏便吩咐人去木匠铁匠那里订做新零件,约莫年后就能知道能不能成功了。
封二叔对时钟十分感兴趣,黄氏便让人把东西搬了过来,之后所有男人就都围在正堂里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