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得极好,早早就梳洗完抱着汤婆子昏昏欲睡了,这会儿被她娘身上的冷气冻的,立刻清醒不少。
此情此景,倒让她想起以前未嫁的日子,她悄悄在李氏耳边道:“娘,你是不是想我了?”
李氏嘴角翘了翘,道:“当然想你。”
宋师竹一听她娘的话就满足了,她在被窝里找了找,把她娘的胳膊抱在怀里,道:“要不是爹不想动弹,我真想让你们一块上京。”
“尽说些孩子话,你祖母怎么办?”
宋师竹正想说“一块过去”,思及冯氏,便道:“我看祖母和二婶处得挺好的。”
李氏侧身摸了摸闺女的脸:“你祖母不会愿意上京的。”前头有那么些刺在,就算冰释前嫌,也没那么容易复旧如初。
宋师竹想了想,突然问道:“我听说桢姐儿生了个大胖小子?”
李氏点了点头,屋里无人,母女俩说些私房话,她也放开许多,道:“她嫁的那个男人进了学堂,去年考了一回县试没过,今年打算再考一回。”
宋师竹心里算了一下学堂的束修和日常笔墨纸砚花费,听着李氏继续道:“你三族婶说,也就是想让他考个秀才庇护家里。等到考中秀才,一家子就再不折腾,安安分分地过日子。”
“也挺好的。”若说从前宋师竹还觉得宋祯祯把夫婿供出来是个好事,现在是一点不想这个事。前头京城那些风起云涌,大半是由宋祯祯引起的,在太后还在世上时,宋祯祯还是别太出头比较好。
李氏也是这个意思,什么太后皇帝的,她之前在府城听闺女提起,就觉得心惊胆战。说起来她还挺惊奇的,她闺女见到那些大人物,居然一点害怕都没有。
宋师竹想着当时见太后的紧张,强撑面子道:“有什么好害怕的,太后母仪天下呢,我就把她长辈一样敬重。”
李氏笑了笑,心里也觉得自豪,养孩子也是有对比的,她敢说,从县里到府城,就没有一个比她闺女更出挑的了,这么小就有机会出入皇宫。她拍了拍闺女的手,笑道:“以后喜姐儿在你这个年龄,也不知道能不能见一回太后。”
宋师竹摆手道:“这要看她爹呢。”
说起封恒,李氏就儿子要跟着上京的事,问了一回闺女。
这个宋师竹倒是知道的。其实在赵氏和封惟决定跟他们离县时,她就有这个想法了。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一想到李氏和宋文胜就这么一个儿子,她就不大忍心了。
没想到封恒倒是帮她做了决定,她絮絮叨叨的:“科举的问题倒不用担心,到时候在京城办个寄籍考便是了,但是柏哥儿要是不在县里,你们只能和老太太相依为命过日子了。”
一屋子留守老人,宋师竹想起来心里便是酸酸的。
李氏叹气,想起宋文胜的那句话:“不愿放手的父母,养不出有出息的孩子。况且柏哥儿从小就跟封惟要好,这段日子半夜都哭了几回。”
她是当家主母,对儿子的事情三头两日便要过问一回,家里什么事她不知道。
宋师竹听到她娘说出这句话,就知道她已经有决定了。她想着今日看到的宋师柏,一幅没事人模样,她还以为他是没心没肺懂得放下,没想到他却是把伤心往肚里咽。
宋师竹脑补了一回半夜偷哭的弟弟,一颗心软得像豆腐一般,隔日起来对宋师柏真是和蔼得不行,倒把宋师柏闹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待听完家里决定让他上京念书后,他倒也没有表现得很高兴,而是想了想,慎重问道:“爹娘打算再生个小儿子吗?”
宋师竹:“……你自个去问爹。”
宋师柏白了一眼推他去死的姐姐,自顾自道:“我要是不在家里,爹娘和祖母要是有个病痛的,都没人照顾,出事了可怎么办?”
宋师竹听到弟弟说出这句话,真是老怀安慰,宋师柏以前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一张嘴巴得理不饶人,不然宋文胜就这么一个儿子,手怎么会那么黑。
宋师柏说完之后,也是觉得自己真是阖县难找的孝顺儿子了。他爹对他这么差,他居然还以德报怨,这也就是亲的,他才能忍成个乌gui。
他跟宋师竹道:“我本来觉得爹前头让泽哥儿在咱们家吃饭,是想要收养他。”可他近来瞧着又不像了,许学政任期满了,要调到别的地方,特地写信说想让宋师泽跟他一块过去,宋文胜居然也就这么答应了,还许宋师泽过年不用回来。
这孩子养了就跟没养一样。要是宋师泽以后心不向着族里,他爹就做了亏本生意了。
他还想说什么,宋师竹却是另一种看法,这件事宋师柏想再多没用,以她爹的专制独裁,一想好让儿子上京,这几日肯定就准备起来了。她道:“你要是有意见,直接去找爹说吧。”
她爹她娘要是知道儿子变得这么懂事,肯定高兴。
宋师柏却摆手道:“我才不去找他呢。”宋文胜想收拾他从来都不用挑日子,直接就上手了,要是他爹知道他心里这么关心他,他多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