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梦。
梦里发生的事情跟大驸马守陵的事一点干系都没有。
宋师竹醒来时,外头刚刚敲响三更天的梆子,那声音就跟敲在人心头似的醒聩震聋。
她的心绪却一直停留在梦中的场景不可自拔。
梦里头,她的视线附在一个面容威严的臣子身上,宋师竹听到有人叫他徐阁老。
她就像个幽魂般,一路跟着徐阁老进了金銮殿,有幸见识了一回常朝的场景。
她第一回上朝的感受,就是其实朝议也跟菜市场差不多,周围说话声此起彼伏,都不用皇帝点名,便有人一个接一个地应话。
宋师竹听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这些人都在催促皇帝下罪己诏。
她吃惊不已,知道是碰上大事了,又赶紧认真听下去。
总结一下众人的说辞,入夏之后突发干旱,京城周遭赤地千里,地面寸草不生,而朝臣觉得这跟皇帝这两年的折腾有莫大的关系——往年都是风调雨顺,皇帝登基不到三年便发生旱灾了,肯定是皇帝得罪了老天爷,老天爷对皇帝不满,才会导致百姓受苦受难。
高玉珩脸上两个黑眼圈及其明显,宋师竹看着他被人一通指责,突然站起身来冷笑几声,接着就晕倒在地上了。
皇帝当朝晕倒当然是很严重的事情,周围御医一直往来不断,脚步十分匆忙。
宋师竹的视线却一直跟在那个徐阁老之后,看他跟好几个高官眉来眼去,又看他带着众人跪在仁安宫前,求太后怜惜天下子民,替皇帝下诏平息老天怨愤。
几十人的合声极大,宋师竹在现场的耳朵快聋了。
这些人喊了一刻钟有余,太后显然是忍受到了极点,终于下令让锦衣卫领兵入宫,将请愿的官员拿下。
命令才发了下去,不到一刻钟,小肚微凸的李随玉并几个宫妃便匆匆过来,宋师竹看到李随玉时,心中便是一喜,她还想着这几日找个时间去李家看望李随玉,没想到会在梦里先一步见着她。
可梦里的李随玉一脸忧心忡忡,进去没多久,宋师竹就听到有个太监尖着嗓子大喊一声:“圣上吐血了!”
太监故意飙高声调的那一句话,似乎是某种信号一般,好几个人脸上一喜,接着宋师竹也被甩出了梦境。
她深呼吸好几下,待得气息平缓之后,才仔细回想些梦中的细节。
梦里的李随玉穿了一身绣着凤凰的大红袍子,娇容憔悴,面色苍白,手一直搭在肚子上,宋师竹也是怀过孩子的人,立刻看出来她应该有三四个月的孕相,且状态不是很好。
而她身边搀扶她的宫妃,居然是隔壁林姑娘林樱。
一看到林樱,宋师竹又想起了自己离京前做的那个梦。
她伸出手揉了揉太阳xue,林樱能进宫,应当是因着她救自家二堂兄的名声,强行插手的结果。当初那个梦,宋师竹一直只觉得自己做了上半场,虽然事情是解决了,可她一直有种还没完的感觉——
没死人!
这就是最不对劲的地方,一般而言,她的金手指发展到做梦阶段,都会死一到几个跟她切身相关的人,现在看来,上半场应该就是她老天爷在看她要做什么选择,再决定下半场的发展。
……不会是皇帝今年便要龙御归天,而且还跟林樱扯上关系吧?
宋师竹回想了好几回,此时,外头突然有人敲了三下窗。宋师竹便觉察到身边的封恒呼吸一顿,坐起身来。
她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正想跟着起来,可封恒突然凑近了她。宋师竹一顿,脸上便传来一阵shi热的触感。
她心里立刻欢喜了一下。
封恒亲了她一口之后,便拉开床帐下地,先是轻手轻脚进了净室,之后便去了次间,漱口声、倒水声、热水拨动声依次响起,她想了想,便披着袍子起来了。
二月底还是有些冷的,又是半夜,宋师一掀开门帘子,便打了个哆嗦,封恒转身过来,摇头道:“还是把你吵醒了。”
“你第一日上衙呢。”总得有仪式感一些。
看宋师竹笑得像吃了半斤蜜一样甜,封恒无奈地笑了笑,此时外头的螺狮听到她的声响,也提着水进来了。
直到吃完早膳,宋师竹还是没跟封恒提起她做梦的事。
除了不想影响他第一日报道的心情外,她自个还得先理一理头绪。
官袍官靴昨晚便准备好了,青色官袍和玄色双翅顶戴,一上身,宋师竹就不吝赞了一声:“真好看!”
封恒便笑了笑。
宋师竹却是围着他绕了两圈,官袍衬得自家相公有一种不同以往的威严气度,越发清俊挺拔了。
她高兴之余,突然也有些同情,若无意外,往后几十年,封恒都要在半夜三四点穿上这身衣裳了。
封恒见宋师竹笑得十分欢快,便戳了戳她的梨涡,问道:“怎么做这等怪表情?”
宋师竹不语,又看了一下屋角的壶漏,封恒也看过去,嘴里道:“若是困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