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工厂接下订单了。
三天后,我终于收到了秀村发来的消息。
外星殖民舰队已经出发,现在不知到达哪个外星附属地了。近地面卫星空间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的。听秀村说,不少职工都趁这段时间休假,回到地面上的城市生活了。大概只有伏特加控制下的军工厂还在兢兢业业地赚外快。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便是向负责人提交赛博格躯体的基因数据和模型参数。以他们的效率,大概一个月后我们就能收到成品了。
一想到不久后就可以摆脱目前这具沉重的机械体,我便忍不住开心,哪怕此时的我因为受到机械体的限制,情绪表达没有太大的起伏。何况,麻烦的事情还在后头。我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我的本体究竟是什么,从前那个坏掉的生物脑肯定不能再用了,BABARA集团很可能早就将我的一切数据转移到备用的生物脑中。目前,我的本体与那个神秘黑门系统的关系还不够明朗,从父亲梦中获取的情报毕竟有限,而且梦境受到父亲个人理解的影响,里面的情报可能失真。不知道我还能采取什么办法,逃过他们的监控,将意识备份上传到新的电子脑中呢?
想来想去,还是得取得本体的坐标,与它建立起联系才行,否则我一旦离开父亲,离开这个简陋的装置,我与本体的联系就会被切断,而我的意识也会随之消失。到时候,秀村和阿廖沙这两个人可没办法将我唤醒。
可问题便在于,我对如何取得本体的坐标,一点头绪都没有。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都安分守己地待在家里,分析目前我所掌握的情报,思考找到本体坐标的解决方法。
不知不觉就到了二月份。地上城的天气越来越冷。自从在梦中暴露了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外控后,父亲便很喜欢待在我的房间里。他依旧热爱对着我念一些不知所云的诗歌,但有时候也会和我亲吻,他的舌头轻轻拨动我口腔里的金属小薄片时,会给我带来一种微弱但新奇的刺激感。我不由想到,他过去之所以对与我发生性关系这件事兴趣缺缺,说不定是因为我的生物体做得太像人类了,甚至可以说,太像他本人了。他对着年轻时的自己实在勃起困难。
认识到这一点,我对父亲也产生了别样的兴趣。
我问他:“你不觉得机体发热的时候,蹭起来很难受吗?”
他看上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问题,但是我真的很好奇。我以机械体的姿态,和父亲做了两次。由于我无法通过这种形式获取性快感,所以全程我都表现得很冷静。但是这种近乎性无能的冷淡反应,反而让父亲对我越发着迷。
真是奇妙。是不是机械体在性爱上的反应更接近他记忆中神秘的黑门系统带给他的那种感觉呢?这么一想,我心里不免有点茫然。
从父亲对我的古怪态度来看,不出意外的话,我确实黑门系统的一部分。
我不由想到,当时我从BABARA数据库撤退的时候,意识暂时中断了三秒。暂且不论我的意识是否在那一刻回归到黑门中,断电重启的Viva肯定注意到我了吧?她不仅是阿喀琉斯计划的核心云计算机,而且是神秘黑门系统的四大分处理器之一,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但是她当时既没有发出警报,后来也没有主动和我联系。为什么呢?这是否意味着她还在观察我,判断我是否可以信任吗?
既然我与她是同源的,那么她肯定可以识别我的身份。Viva的反常,会不会是那天我潜入数据库时捎带上了两个黑客和一个病毒程序,使她对我产生了怀疑。如果我可以重新取得她的信任,是否可以利用她帮助我取得本体的坐标呢?
我思考的时候,与我荒唐了一夜的父亲已经靠在我的身上睡着了。他的脸上还浮着淡淡的红晕,多少冲淡了他身上冰冷的气质,使他看上去平易近人了些。我想起他刚才尽情释放的情态,情不自禁用笨拙的机械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他被我弄疼了,迷迷蒙蒙睁开眼睛,牵住我的手,轻声对我道:“别闹,白白。”
他温柔低哑的嗓音绝对能让生物体时期的我脸红耳赤。
我实在忍不住了,对他道:“爸爸,给我装个鸡巴吧,我好想好想插入你的里面!”
父亲完全被我这番粗俗的言论惊呆了,顿时睡意全无,看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但毫不意外,这种荒谬的请求他根本不会接受。他反应过来,有些无可奈何:“白白,别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不可以?”我像一只缠人的蜘蛛,压着他闹脾气,“真不公平。我也会难受的!”
“哎,白白……”就算我给你装上电子鸡巴,你一样不会在性爱中有任何感觉的。我从父亲欲言又止的神态中读出这样的信息。
不知为何,我在这一刻想起了秀村。与保守的父亲不同,无论多刁钻的难题,他总能找到新奇的方法解决。
并不是因为秀村比父亲更爱我,而是因为父亲早早就停滞不前了。他被困在过去里,连他的梦也是他的回忆博物馆。他试图从过去里挖掘出事实的真相,而秀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