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摸着Sophia的头发,弯了一下唇角,
“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好么?”
“当然!”Pierre有点小小的兴奋,以他对靳语歌的了解,这样说意味着有很大的可能。语歌这种清冷性格,如果可以答应他的这个请求,实是难得。
靳语歌倒是没有更多表示,她的注意力一直在Sophia身上,耐心的照顾着小姑娘。听她说话,帮她揩去嘴角的酱汁,又比往日多了一些温柔爱护,在不知情的人看起来,是非常和睦幸福的一家人了。
回到宾馆的房间,Sophia已经在爸爸的肩上睡着了。Pierre把她放到床上,语歌亲手给她擦了小脸,盖好被子。睡梦中的Sophia呢喃着妈妈,很快睡沉了。
送语歌到楼下,在她开车门之前,Pierre很是认真的说:
“Sophia需要一个妈妈,就像你需要一个女儿一样。”
靳语歌听了,没有什么表示,平静的道了晚安,坐上车,悄然离去。
车停在靳家大宅门口的时候,靳语歌却没有要下车的表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司机很懂规矩的等着,没有多说什么。漆黑寒冷的冬夜里,北风在嚣张的肆虐。院子里的水池结了冰,雕像上垂着一根一根的冰柱。
过了好一会儿,靳语歌拿起了手机,把封存已久的号码拨了出去。
晓桥从别人家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她还没顾上吃晚饭,而这个时候很多的店都已经关门。走了几个街口,看见路边有一家用塑料布围起来卖馄饨的摊子,也没什么顾客,一个灯泡在寒风里摇晃。晓桥停下车,过去要了一碗,准备先填饱肚子。
馄饨有些发白,汤水也飘着一层厚厚的油,卖相并不好。可是对于饥饿的人来说,至少是热的,就足够了。天气冷的令人发指,晓桥一边跺着冻得发疼的脚,撒了好多胡椒进去,驱驱身上的寒气。
不锈钢的汤匙舀起一个馄饨,晓桥吹了一下就送进嘴里,胡椒的味道刺激了口腔里的大片溃疡,疼得她立刻热泪盈眶。
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番外十七
晓桥忍着钻心的疼,把手机掏出来,看见靳语歌三个字,竟然愣了一愣。她没有想到,靳语歌有一天还能给她打电话的,几乎是无意识的接了起来,
“喂?”
“晓桥。”靳语歌的声音隔着空间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有点失真。
“嗯。”
乔晓桥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有些忐忑,于是也不敢多说话,只答应着。
“回家吧。”
语歌的声音很轻,却是清晰无比。在晓桥听来,一瞬间,一股温暖的chao水席卷而来把她淹没,心里的那块坚冰,悄然化开,流淌出无可抵挡的温柔。她半张着嘴,愣愣的怔忪着,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我,”靳语歌长长的吸气,像是在控制情绪,
“我失去了岂璈……不能再失去你了,对不起……晓桥,回来吧……我很想你……”
每一个字,都带着靳语歌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柔肠百结。几百个日夜,她几乎是以分秒计着熬过来的,除了自己,谁都不能救赎她。积蓄太多的悲伤痛苦,让最爱的人做了唯一的那个宣泄口,她知道的,所有的都知道。
如果不是Pierre父女的亲近,如果没有从心底里生出本能的抗拒,她也许还不会容许思念这样漫延开来。当靠近的不是熟悉的人,不是多年来已经刻进骨里,溶入血髓的感情,她似乎才惊醒,再拖延下去,或许,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晓桥慢慢地眨了眨眼,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语歌的声音沉静,带着一个母亲经历大悲之后的低缓,却是坚强可靠。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了。
晓桥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慢慢开口,
“语歌,我现在不能回去。”
靳语歌沉默了一下,
“晓桥,你在怪我对么?”
乔晓桥无言以对。要说没有怨恨,连她自己都觉得假。可是真要说恨,要怎么样的恨呢?她又如何能够去恨靳语歌呢?
“晓桥,我之前,钻进牛角尖了……”靳语歌自嘲的轻笑,
“我总是……总是要把什么都发泄在你身上……晓桥,对不起……只是,我没有别人可以这样……我……”
“语歌,”乔晓桥很快的打断她,
“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所以现在不能回去。等过年,过年我会回去的,好么?”
又是片刻的沉默,靳语歌过了好久,才应了一声,
“嗯。”
“那——就这样,拜拜!”
乔晓桥快速的扣了电话,嗓子哽的难受,她怕再多说一句,就会泄露脆弱。只是,无论怎么样,她等到了靳语歌的想念和歉意。含着眼泪微笑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呼啸而至的北风,似乎都不那么刺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