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是不是要死了?
被一群人架着去找医生,可眼前已经一幕幕的回放起了走马灯。
他是天之骄子,从出生起就应当被人仰视。
显赫的家世,不用多努力就可以练就的武功,随时可以扫平黑锅的后盾,他来这个世界简直就是来享受的。
然而不甘心,虚度年华十五载,他还从没有真正的感受到他还活着。
视线越来越模糊,好多从没想过的事情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他大概,要和这世界说再见了。
在睁开眼睛,第一刻感觉到的就是钻心钻肺的疼。
“哎哟哟哟哟!”石墨语夸张的大叫,喉咙里干涩的感觉正以一种嘶哑的方式告诉他,他还活着!
紧接着,
“烫烫烫烫!”白殷石两手端着瓦罐一身半灰不白的长衫,快的像风一般直愣愣的蹿到了桌边,‘咣当’一声放下仍旧沸腾的药罐,随即斥责道,“你喊什么你喊?”
石墨语听到他明显呵斥的语气愣了一下,随后呆呆地问道,“敢问这位小哥,救治在下的神医现今所在何处?”虽说他一向为人狂妄不羁,可也知道那毒不是一般人能解的开的。
“……”白殷石不明所以的环视一周这小的可怜的药庐,心道这位莫不是烧坏了脑子?
“还望小先生告知一二。”石墨语忍着剧痛勉强一拱手。
“在这里你还能看见第二个人吗?”白殷石端着药罐,散漫的用着菜市场讨价还价的语气“没有多余的碗盛药了,你先就着罐子喝点儿吧!”
“……”看着眼前明显劣质的粗糙瓦罐,石墨语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名为‘你特么的在逗我’的感觉。
“嘿嘿嘿嘿!”正在拿着大刀切‘萝卜’的石墨语忽然想起了他和自家搭档的第一次见面,猛然间笑出了声。
对面那几个黑衣人挥刀的动作一滞,紧接着在他愈发凌厉的攻势下四下逃窜而去。
“嗯?”眼见着那些人没过多久就吓的屁滚尿流,石墨语一挑眉毛,“无趣!”
“你傻笑什么?”不远处一驾华贵马车里伸出一只素手轻轻的挑起车帘,白殷石身着一身月白色长袍,如墨般漆黑亮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过分明艳的面庞此刻却是一头黑线,“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是个大侠!大刀阔斧的烂砍一气已经很有失风度了!能不能不要再做出在杀人的时候莫名发笑这种邪魔歪道才会去干的事?”
石墨语习惯性的充耳不闻,只打眼瞧着自家搭档这副气度雍容的贵公子德行,忽然觉得牙根子一阵阵发痒,只恨不能上前去用他那长了茧子的大手揉乱了他一头青丝才好。
“你瞧瞧,连车夫都被你吓跑了!”白殷石指着那空出来的地方,保持风度翩翩的样子数落着对方的无赖。
“小的愿为公子效劳!”石墨语故作夸张的打了个千儿,随后脚下一点,几息之间就来到了车夫的位置上,马鞭一扬,带着些痞气的粗犷唱道,“跟爷们儿回家喽!”
吵闹着欢笑着,伴随着他们不时地插科打诨,车辙的痕迹一直延续着,走了很远很远……&&&&&&&&&&&&&&&&&&&&&&&&
作者有话要说: 小番外……这个世界也结束了。
不出意外的话在闹闹矛盾什么的二十章以内完结。(居然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第 58 章
双臣
神机子在成为御前座上宾之前,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应该寄情于山水,闲云野鹤般的度过这平淡的一生。
但是某一天清晨,明黄色的御辇缓缓驶入了裕眀庄……
师父曾经算过他的命格,说他绝非池中之物,总会做出一番大事业。
可他自己并不相信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的说法,他偷偷算过师父的命运,一生坎坷斑驳的还不如十里外那坯破败的土制城墙。
只是师命不可违,他还是秉承着师父的夙愿入朝为官。
因为不同人情世故,他没少受到同僚的排挤。
可他不在意,一群乌合之众完全无法阻挡住他节节高升的脚步。
在短短的几年里从一开始的无名小卒到后来的朝廷重臣,他手中掌握了权力,但始终没有自己的势力。
忠于朝廷,是一个清官必须遵守的准则。
他不屑于那些怀有二心的小人的下作手段,他本以为身居高位之后便不会再遇到那等jian邪罔佞之徒。
可似乎他自己,才是这个朝廷的异类。
从奏本的政见不和到圣前的针锋相对,那个林大人总是和他过不去。
他也曾问过那人,为何他空有一身才华却去做那等jian邪小人才会做的污秽之事?
林大人却是笑了,用一种神机子过了很多年才明白过来的语气说道,“这朝廷,本就是一个藏污纳垢之地,而我要的,就是在这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占有一席之地!”
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