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楚的大眼涣散空洞里蓄着泪,白皙的肌肤散发着在雪中浸泡过的僵冷,被冒不出一丝热气的浴缸水冻成紫色的唇,合成了一张绝美又易碎的脸,犹如被扯下皮毛的冻猫儿。
&&&&窜进来的冷风吹起她黏在额头上的发丝,她缓缓转头,浓密而模糊的视线,被微弱的灯光反射出无数闪耀的光芒,他就站在那儿,逆光中不清晰的位置。
&&&&眨了眨眼,卷翘的睫毛上是溢出来的泪珠,掉落在脸上,滑入水里。
&&&&她宛若被控制住的提线木偶,失去了行动力,只能看着全身好似笼罩在黑影里的青年。
&&&&他没什么变化,好像长高了,变得越发捉摸不透,结了冻的视线俯瞰着她,冷硬的线条勾勒出他劲瘦的身形。
&&&&红肿的眼睛酸胀着,极力睁大注视着青年,梦境和现实交织在一起,合成了眼前的人,她好像又变成了那个懦弱的女人,但他却不是那个愿意轻易救人的青年,相似的地方,却再没有纯粹的情绪。
&&&&他垂下了头,略长的头发遮住了所有情绪,将所有感情都舍弃般,就好像他们是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
&&&&她想做什么,或是伤害自己或是自虐,都与他无关。
&&&&随着青年离开的背影,她前所未有慌乱起来。
&&&&手中的刀从手中滑落,没溅起一下扑腾就坠到了浴缸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如泄了气的球。
&&&&所有力气汇拢,她激动的拿起一旁的外套裹上,像是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跌跌撞撞的扑在青年的脚下,抱着青年的腿,“别走,决商……”
&&&&脚步停下,没有离开也没有甩开她。
&&&&她能清晰的听到激烈的心悸,没想到已经算不上人类的她会有心跳,会有孩子。
&&&&“起来。”他的两个字不疾不徐,似乎脚下的女人只是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
&&&&若不是夏楚楚还有用,他根本不会留这么个隐患。
&&&&他如果想,温柔对她又何尝不可,只是最基本的做戏也不愿。
&&&&一个曾真心救下的女人,即使这份真心并不多,却打着莫爵的幌子利用这份真心来接近他,如何能让他心软。
&&&&绵绵从不认为救了夏楚楚几次就能得到对方的信任,但真的看到对方不惜一切的留下来,原本的猜疑也有了肯定,心还是不由的抽了下。
&&&&她依言站了起来,仰视着青年的背影,寒意卷着冷风让她打了一个激灵,不由拢紧了衣服。
&&&&分明已经见到他了,却只是她一个人的镜花水月,像个跳梁小丑似得欣喜若狂,苦涩溢出眼角,却制住了,哭解决不了任何事,她需要的是冷静解决现在的状况。
&&&&她何尝不知道决商对她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但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决商信任她?一切是她自己的选择,就要承担后果。
&&&&“我好久没见你……太激动……了 。”她说话还不利索,就算是生化人也受不住这天寒地冻下的冰水浸泡,酱紫色的唇微颤着。
&&&&“伤好了,就离开。”回答夏楚楚的,是绵绵冷漠的驱逐。
&&&&他没有问她怎么变成那个样子,也没有问她这两个月去了哪里,更没有问孩子的事,她想告诉他真相。
&&&&莫爵的心脏需要一颗健康的心脏,而最好的莫过于血缘相连的弟弟,这是莫爵基地的核心人物都知道的事。
&&&&她不会让莫爵的计划得逞,她可以去做生化人的实验,甚至可以忍受被莫爵强占。如果当初死在了实验台上,唯一的遗憾就是再也没办法报答决商的恩情了。
&&&&她熬过来了,成了怪物,一个莫爵亲手制造出来却完全不信任的机器,一个莫爵动动手上的开关就能立马心脏猝死的玩具。
&&&&支持她的信念就是见到决商,有她和莫爵虚与委蛇,一来可以暗中保护决商,二来让莫爵放松警惕,不会再派人过来。
&&&&她可以被所有人唾弃,可以变得人尽可夫,但决商怎么能被那个人渣害死。
&&&&这些话在接触到决商那双充斥着冷漠与不信任的眼时,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双眼早已不负曾经,而是将她完全隔离在他的世界外。
&&&&钝痛一下下的凿开心脏,压得她透不过去气来,但脸上却反而笑靥如花,趁着那张青紫的脸更加脆弱不堪,她将所有心思都掩盖了下去,冷言冷语:“莫决商……若你想知道我身上的……秘密,就让我留在你这里,我会证明我有用。”
&&&&决商定是猜到了她的特殊体质,一般人去掉半条命的伤她却能够自愈,这本身就无法解释。在巨大的利益下,她相信不论是谁都会选择先将她留下来。
&&&&能留下,就足够了。
&&&&温情已经不适合现在的绵绵与夏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