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毒品,管理社团,我什么都干过,什么都学会了,结果老社长一死,我拼死给他报了仇,继承社团的却是宋宇辰,啧!”
他冷笑着舔唇,瞥了陈章一眼,勾唇笑道:
“宋宇辰那个蠢货,被我爸一手给养废了,好一个成功的废物,遇上事儿,除了哭什么也不会,连求救的能力都没有,别说那些Yin狠jian猾的老东西,连社团里最底层的下人也能欺负他。我外公更蠢,居然就为了我妈硬留下我爸那样一个黑心肝的老狐狸,看吧!他真以为狐狸能被他困一辈子,安安分分地什么也做不了?好啦!现在他死了,宋宇辰一继位,就他那软不拉几的德行,等着吧,一入狼窝,早晚得被啃得渣都不剩!至于他辛辛苦苦一手扶持的社团,我看它能苟延残喘到几时!”
说罢,宋宇城忽然倾身向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章,缓言慢语地说道:
“我来做什么?我自然来找你。宋宇辰最喜欢的不就是你吗?既然他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事,替我入了虎xue狼窝,我自然要完成他的心愿,来这里好好爱你才是……”
他的眼神好似燃着一把幽蓝的烈火,两个瞳孔皆亮得吓人,似有极其浓重的情绪在其中无声地燃烧,烧的人心脏抽痛,偏偏他嘴唇却挂着一抹平静的微笑,看起来再自然不过,这两种奇怪的表情微妙地混合在他那张清秀干净的脸上,明明依然是一模一样的眉眼鼻唇,此时看去,竟是与记忆中的宋宇辰一点也不像了。
陈章静默了半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忽然想起宋宇辰走前留给他的那封信,早就已经被他扔掉了,而现在恍然忆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上面写了什么。
一直默默无言的韩冬野却突然开口,他轻声说:
“你说的那些,和陈章有什么关系?”
宋宇城听见这话,猛然转头看向他,眉毛竖起,厉声道: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问我?一个又瞎又瘸的废物,不过是仗着救了他一次,你就以为他现在已经是属于你的了吗?”
听见这话,韩冬野面不改色,陈章的面色却瞬间变了。
他气得脸都白了,拳头紧攥着瞪着宋宇城说不出话来。
韩冬野出事那天,陈章全身shi透地坐在手术室外面时,脑海里闪过各种可能,他想过韩冬野会死,也想过他可能会落下残疾,然而当他真正看到手术后的韩冬野时,才体验到那种巨大的晕眩一般的感受。他曾发誓要照顾韩冬野一辈子。
在韩冬野伤愈期间,他甚至比韩冬野本人更忌讳那些与“瞎”或者“瘸”字有关的话语,连一般的玩笑话都不曾说过。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然而每次看到韩冬野空洞的眼睛,或者他不灵便的右手和右脚,他的心脏依然会感觉到一阵针扎一般的刺痛,他总觉得那是自己造成的,是他对不起他。
现在,宋宇城居然当着他的面,这样狠毒地咒骂韩冬野,陈章简直连杀他的心都有了。
番外?异国?上
MH的风很大。
孟霄云还记得他刚来那天,一下飞机,风便急急地掀了过来,打在人身上,像硬生生挨了一拳。
那晚,他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在街上游荡了三个多小时,最终坐在公交车站台边,看着夜空被一片一片的霓虹灯映成暗沉的通红。他把行李箱放置在膝盖上挡风,把里面所有的衣服都都拿出来裹在身上,仰着头看天空,看了整整一夜,可是他找来找去,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一盏熟悉的月光。
第二天晚上,他得到了一份在地下酒吧当侍应生的工作,穿着低胸衬衫的酒吧女经理露着一大片饱满而雪白的胸脯,她用涂得艳红的长指甲细细划过他的下巴,深陷的灰绿眼珠兴味盎然地看着他,说
“小孩,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需要钱。”
孟霄云直视着她说。
“那你应该去卖。”
女经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以你这种姿色,至少我,一定会成为你的常客之一。”
然后她移开双眼,举起五根尖瘦刺红的手指在孟霄云眼前一挥,说:“今晚你可以先留下,给你反悔的机会。”
MH的夜晚乱得可怕,孟霄云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服务生制服,举着托盘在吵闹刺耳的舞曲里走来走去,那些个五颜六色的人群,或者其他什么的,身上披挂着怪模怪样的衣衫饰品,脸上穿着各种孔洞戴着各种钉环的,刺着千奇百怪的纹身的,大哭大笑,又闹又叫着,胡言乱语地讲着不知哪国的话,眼花缭乱地在他身边绕来绕去。
有人缠上来搂住他的肩膀或胳膊,跪在地上抱他的腿,拉拉扯扯着摸他的腰,他的胸口,他便推开身前的障碍物,面不改色地继续往前走,端着托盘往前走。
五光十色的彩灯在场子里闪来闪去,酒吧里的乐队主唱抱着一把旧吉他,破洞牛仔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间,青黑的纹身沿着他的腰爬到脖子,赤着膀子,披头散发,撕心裂肺地吼。
孟霄云想,他得先赚钱,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