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金国。
“你要干什么?”当即,其中一个人提起警戒心,问道。
“小弟只是好奇,想知道怎样的一个地方能让几万梁军身死异乡,也让我去祭奠一下我们金国战士的亡魂,等到什么时候需要我上战场,我自然肝脑涂地,万死不辞。”闵柳说得毕恭毕敬,那些人的警惕心也放了下来,遂也不再瞪着闵柳,“你往西北边走,到了兆兴,便再往西南走几十里就会到了。那个地方,可邪乎得很,小兄弟,看你年纪小小,还是别走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闵柳道了谢,也没有反驳。
闵柳轻声走出了酒楼,往那三人说的方向走了,却没发现有人眼中寒光一闪,随后跟在了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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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柳往那片盐渍地走去,只觉得自己的脚步越来越重,她知道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却也一刻也不想去回想自己的初衷。如果洛炽还在该多好,如果没有那一场败仗,她就不会来到这里。如果真的找到了洛炽的尸首,又该怎么办?她曾经无数次自嘲,自己这样盲目地冲过来,是不是毫无用处,因为就算洛炽的尸首在那里,早就腐烂,自己也认不出来了。
所以呢,她来的目的似乎有点可笑,但就是内心不甘,不愿意去承认洛炽失踪这个事实,总要试一试,总要看一看。
天边的云变成了黄色,已经接近沙漠,太阳也逐渐下山,遗落一片余晖。闵柳站在这片土地上,越来越能感受到洛炽当时的绝望。洛炽,你当时是怎样的心情?有没有想起我,有没有因为以后有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而感到忧伤?闵柳的眼眶顿时盈满了泪水,一低头,随即落下,陷入脚边的沙子里,消失无踪。
但是我现在很想你啊,很想很想。
盐渍地里一些翘起的土块还残留着当时战士们的鲜血,战争的惨状一幕幕从闵柳眼前闪过,无论他们如何冲锋陷阵,如何勇气逼人,也冲不出金军的埋伏。可到底是谁,将他们引到这个地方?
闵柳突然心生疑窦,脑中闪过一抹亮光,却如飞蛾般顿时消失不见。她给自己的脚做好的防御措施,一步步踏在地上,土块悉悉索索地破裂。闵柳的目光遥遥地看向远处,环视了一番,看有没有什么隐秘的角落洛炽有可能掉进去。她的目光之前顿时缺了一块,她心里一跳。“这……”颤抖着发出声音,她走过去,那是一个悬崖。
探头看向下面,深不见底,但能听见下面地下河淙淙地流水声。闵柳心中慌乱,若有人从这里掉下去,直掉进河里,又怎么能找到他。怕是早就被这地下河带走了,而这河的尽头,又是在何处?
闵柳蹲下身子,看见悬崖边上有着些许放射状的鲜血,似是有人在挣扎着扒住这里,不愿意就此掉下去。那个人看不见生的希望,最终自己放弃,就这样掉落悬崖,葬身河底。
闵柳抬首,周围没有哪里隐秘的地方了,洛炽找不到,那他……突然,心脏像被火把灼烧了一般,吞噬着她的神志。她眼前一阵迷茫,突然脖子后面一疼,还没来得及惊呼,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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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柳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处监狱。虽说是监狱,但周围环境并没有梁国的监狱那么差。她曾经当过卧底,然后被关在监狱好长一段时间,周围蛇虫鼠蚁遍地都是,她每天除了完成月潭的任务之外便是要和这些东西斗智斗勇。
但她所处的地方周围哪怕简陋了点,但却还是有床和被褥,只是被坚硬的栅栏封住了她的去路。想起自己被人袭击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快要从那悬崖边上摔落下去,她突然感觉不到打她脖子的人到底是为了捉她还是救她。闵柳兀自笑了笑,已经不想想那么多了,现在活着还有什么目的吗,随便他吧,被抓还是被放于她而言再也没有什么区别。
突然,离她不远的栅栏被轻敲了几下,闵柳被声音吸引,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隐在黑暗之中。那男的敲完栅栏之后也不说话,好像在等着闵柳开口。可他又怎么想到,闵柳现在已经心如死灰,再也没有什么疑问没解。但如果还要她说出一个,便还是怎样能找到洛炽吧。但这是能随随便便问出来的吗?
“你饿吗,我遣人给你送饭。”那男的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这声音如一道闪电划过闵柳的脑中,熟悉的记忆唤醒。她在记忆中搜索着那人的线索,但因为又困又饿,什么也想不到。“洛炽在哪?”她就这样随随便便问了出来,这纠缠她多日的问题,这让她绝望的问题,这掠夺了她的存生的意志的一个问题。
那男的显然吃了一惊,迟疑了许久才答道:“……洛将军不是早就失踪了吗,你问我,我又怎么知道?”闵柳便不再说话,他继续道:“这次金国大胜梁国,你还贸然去到兆兴,就不怕引人生疑?”
“所以,我现在不是被你抓回来了吗?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是梁国人,还在这里找洛炽,你能奈我何?”闵柳冷笑,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她斜眼看向那人,一阵风吹过,监牢外照明的火焰一歪,亮光从那人脸上一闪而过,眼睛亮腾腾的,凌厉地盯着她。
闵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