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提醒她两人还没和离之事。萧皎皎重复他的话,反问自己:“我是什么身份?”
她柔柔地笑,妩媚眉眼挑起一段似嗔非嗔的风情,吐出的却是诛心之言:“谢暄,那天你在门外都听到了吧。那两个男宠,比你温柔,比你活好,比你会伺候人。”
她有点委屈的与他诉说:“我被弄得流了好多水……”
萧皎皎满意地转头:“哦,没有也晚了。”
萧皎皎推开陈琰,站稳身子,与来人大大方方笑着打招呼:“谢二郎,好久不见。”
谢暄抽回了手,立在那里
众人讶然,王三郎与桓五郎倒是见怪不怪。表妹的冷淡与拒绝,是为何人,陈琰心中一下明白。
地上有积雪,她没站稳,脚底一滑差点摔倒。陈琰眼疾手快,赶紧揽住她的腰身。
被谢暄抱着从身后推搡着走,萧皎皎也顾不得面子,一边挣扎一边冲他喊叫:“谢暄,你放开我!放开!”
她作娇羞状,掩唇一笑:“下次再见,说不定我就是陈夫人的身份了,到时还欢迎谢二郎来捧场吃酒。”
她真的很懂如何激怒他。谢暄忍着怒气发问:“晋陵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萧皎皎一听就火了,立刻驳道:“我欠不欠干你不知道吗?”
谢暄气得话都噎在喉里:“你!”
亭中人被亭外动静惊到,齐齐看过去。只见身着白狐轻裘的娇娇女郎,眉眼低垂,倚在高大郎君的怀里,郎君的双手紧紧握住她的细腰。
她朝他笑地温柔:“我觉得和别人,比和你更爽!”
萧皎皎在陈家用完晚饭,不想留在那边守岁,找个醉酒的托辞就回了乡君府。
她望着那几个在白衣郎君身边端坐的世家女,不知该妒还是该气,一时间觉得心里堵得紧。
谢暄快要气疯:“你!”
他越生气萧皎皎越开心,她满不在乎道:“我要羞耻做什么,我只想爽,爽了就行。”
下次一定要把她干到嘴软,两张嘴都软!
萧皎皎不客气地接上他的话,每一句话如刀上的尖,只往他心口扎:“谢家给了我不少庄园田产,以后还承蒙谢二郎继续照料我与夫家,钱财布帛之类尽管多给,如今落魄,只希望身外之物能多多益善。”
他冰凉的手刚隔着衣衫触到她的肩,她冷得身子猛地往后缩,娇嚷道:“谢暄,好好的岁除夜你不在谢家待着,来我这儿发什么疯。你手冷死了,别碰我。”
谢暄见她做了亏心事还如此坦然,不由讽笑:“晋陵乡君真有闲情。”
谢暄双眼通红瞪着她,上前一把抱住萧皎皎,连拉带拽把她拖进梅林深处。
她抬头看他的脸,神情天真懵懂:“我这么淫荡,你不满意吗,是我以前没让你爽够吗?”
刚从马车下来,便见府门前有个雪白人影,褒衣博带,在夜风里飘飘肃肃。待走近,那人带着浓浓酒气朝她扑来。
谢暄:“……”
白衣如停云,举止若流水,他姿态落落优雅,玉白的指尖拨弄着七弦,挑抹商音曲水。
萧皎皎发出咯咯的笑,冲他作了一个告别的姿势:“嗯,我去找能让我爽的人了,谢二郎请自便。”
萧皎皎娇哼一声:“淫荡公主不也是你调教出来的?”
谢暄也看到了,脸色发白,薄唇紧抿,如覆上一层冰雪。他慢慢地走向两人过去。
——
其中正抚琴弄乐的那位,正是让她又气又恨的坏郎君。
爆竹声声,一年将至。正值岁除良夜,世家贵族、平民百姓皆举家相聚,大酣美食珍馐,畅饮屠苏烈酒。
萧皎皎不太懂琴,但听曲调婉转流畅。一时仿若大漠上的落雁平沙,一时又似阳春天的新雪嫩芽,令人百感横生。
谢暄苦涩地笑:“是,淫荡公主,名副其实。”
她面色不变,出言却已是反唇相讥:“俗人俗趣,比不得谢二郎会作弄风雅。”
她又用这样无辜的姿态勾他,谢暄心神一晃,顺着她的意,坦言道:“没有。”
即便不懂,也能听得出这曲子弹得极好。
萧皎皎细眉微挑,是娇娇气气的作答声:“闲情没有,皎皎主要是陪琰表哥过来赏梅。”
“不放!”谢暄停下,把人摁在一株梅树干下,愤怒地骂她:“萧皎皎,你这张嘴,就是欠干!”
,有一小亭,有几个世家郎君贵女在此作高山流水之音。
萧皎皎凝眸,见王三郎、桓五郎、谢三郎夫妻都在,还有两三个不熟识的世家女。
谢暄叹口气放开了她,心里又气又痛,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无奈摇头:“你简直不知羞耻。”
“我什么?祝我早生贵子,还是想多给我随点礼钱。”
正心摇之时,只听羽调一错,琴声戛然而止,余音袅袅犹在耳边。
在谢暄察觉亭外有人朝这边看来时,萧皎皎一把抱住身侧人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