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一处羊肠小道,一个红衣少年策马奔腾。
“驾——驾——”挥鞭的动作干脆利落,高高束起的长发随风舞动,英姿飒爽又明艳动人。
少年是当地知县家长子陆谈,他归心似箭,正要回去见与自己青梅竹马的严胥,告诉他自己身体的秘密。
他于三年前被父母送上山习武,使得一手好枪,如今学艺期满,迫不及待地就下了山。
他当年和严胥吐露心意,谁知这书呆子迂腐至极,明明也喜欢自己,却就是不肯接受两个男人在一起,说要传宗接代。又逢父母要他上山,于是一气之下连封书信也没留便离开了。
当年少年心性,他被拒绝后气得没再和严胥说过一句话,也就没有说出自己的秘密,如果他知道了这个秘密,会不会接受自己呢。
陆谈近乡情怯起来,挥鞭的动作也慢了。他特意换上的酒红衣裳会不会太过火?他的皮肤有些晒黑了,严胥会不会嫌弃?他……会不会喜欢上别人了?
如果严胥能接受自己的畸形身体,他可以褪下男装,换上女装,从此为他洗手作羹汤。
倘若不是陆谈沉浸在各种思绪中,他理应能发觉直冲他而来的危险。
埋伏在草丛里的人发射出暗器,只听枣色骏马一声长啼跌倒在地,背上的人应声而落。
陆谈发现不对劲,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摸出背上银枪,却又被接二连三的暗器击中手腕,胸腔,腹部几处,震得他虎口发麻,头晕眼花。
他撑着枪单腿跪立于地,还没回过神来,便眼前一黑。有人将他套进麻袋并给了他一记手刀,急促的马蹄声在消散的意识中逐渐远去。
陆谈再次睁开双眼已是傍晚,他浑身酸痛,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顿。他运起内功,顿感不妙,内力如同一盘散沙怎么也聚不起来。
周围看起来像是一处院落,红缨枪被随意扔在一旁。他被拘着双手,正要坐起来去够枪,却被人用脚踩在了脸上。
“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绑架我?!”陆谈挣扎着别过脸,脸上全是那人的鞋印,“我是陆知县长子陆谈!我会武功,还不快放了我!”
那人听完,发出一声嗤笑,脚上更加用力,陆谈一张俏脸被踩得变形:“那便是没找错人,陆小公子,你已经被散了功,还逞什么强?”
“混账东西!你完了!快把脚拿开!”陆谈从小养尊处优,即使在山上也是被师兄师姐捧在手心里,何时被人这样侮辱,他气急败坏地骂起来,“Cao你大爷!王八蛋!小兔崽子!呜……!!”
那人趁他骂得起劲,竟把脏兮兮的鞋头塞进了他嘴里,陆谈满嘴都是灰尘和足汗味,气得眼睛通红。
男人又Yin恻恻开口:“陆小少爷家教甚好,不如先猜猜我是谁?”
陆谈这才看清男人全貌,国字脸,其貌不扬,粗黑身材穿着上好绸缎,整一个暴发户模样。
因为被堵了一嘴只能呜呜直叫,他想说管你是谁,等自己被救有你好看的。
“就知道陆小少爷不记得了。”男人自顾自地说,“鄙人姓黄,黄真旭,黄真盛是我二弟。”
陆谈这才安静下来陷入回忆。黄真盛……
这人还真跟他有大仇,说起来他被父母逼着学武也有他一半功劳。
他还在学堂念书的时候黄真盛是他同窗,那家伙生得一副贼眉鼠目的模样,家中是经商大户家财万贯,家主买了一席官位后又掌握了不少人脉,混得风起水起,在当地颇有名望,许多小官都不敢得罪他家。
那家伙一直追求自己,但陆谈心有所属,三番五次下来也告诉过他自己喜欢严胥,可黄真盛变本加厉,对他毛手毛脚起来。陆谈终于对他冷嘲热讽,让他撒泡尿照照自己。黄真盛由爱转恨,一天夜里竟想强上陆谈,陆谈情急之下咬掉了他的大半Yinjing,把他变成了个太监。
这事儿不光彩,两人家里私下解决了以后便没去报官。后来黄真盛就没出现学堂,也再没听过他的消息。也是从那时起,陆谈父母有了让他学武功防身的念头。
陆谈以为这事算翻篇了,没想到他一直被人记恨着。
“我二弟在你咬掉他的命根子以后没过多久就自杀了。”黄真旭咬牙切齿地说,“你可真狠啊,不就是被cao一下吗,他都没得手,至于要了他的命?”
被口水的浸shi的鞋子终于从他嘴里拔出来,陆谈猛地咳嗽两下,狼狈地说:“又不是我逼着他自杀的,他心理脆弱干我什么事?”
黄真旭一脚踹在他腰侧,疼得陆谈龇牙咧嘴:“看来你没有一点悔改的意思啊。没关系,马上就让你这张嘴求着我放过你。”
黄真旭一示意,几个下人便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将陆谈身上刚置办的衣物撕得粉碎,露出一副冰肌玉骨来。
陆谈的身体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即有着未成熟的青涩又初显天资风韵,像一株含苞待放的绯色海棠,令人挪不开眼。
“你干什么?!”陆谈无济于事地挣扎着,语气变得慌张起来,“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