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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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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呢?”

    虞颖瞪大了眼睛,很为难地解释:“……姑姑是讲道理的。而且,治好了病,日子还长……不然,我和卢江陵谈一谈……”

    简衡打断了她:“你知道的吧,她不止一个情人。我一直以为卢江陵也和之前的那些差不多……”

    这次打断的人变成了虞颖:“简衡,别说了。别这么说。”

    简衡早就感觉不到疲惫,倒是麻木感更清晰些:“我也很想让她去美国。如果真的能成行,我不仅可以求她,要我亲手绑她都行。可这些都没用。你信不信,如果告诉她真相,她连治都不要治了。”

    “…………”

    “你们也不要逼我了。”简衡认真地望着表妹,轻轻咽下了后半句话——我会陪她死的。

    至亲重病本应该是与外界隔绝最合乎情理的理由,但随着前任省委书记落马的消息正式公布,本地官场商界的巨大地震接踵而来。简衡的心思早已全扑在虞怡的病上,可这件事引发的各种猜测、传闻和斗争还是难免以漏网之鱼的姿态落入他的生活。许多后续事件不过是惯例,但另有一些传闻堪称离奇。简衡不止一次听到了钟建民前妻的名字,意外地得知坊间传言中,她成为了一个女英雄,为了保全儿子和丈夫的性命,以一己之力扭转了乾坤。传言中不乏活灵活现、仿佛亲临现场的细节,比如为了把彭其坤的罪行递到“钦差”手中,她冒着暴雨在父亲老领导的家门口下跪。但转述这个传闻的人本意绝非旌表,绘声绘色地说完这故事,话锋一转:“整到小孩身上是不地道。但钟建民是什么好东西?当年N市搞科技园区,土地上他玩的名堂可不少。栽在地上,不就是现世报?梁如冰也是,夸她是好老婆好母亲的,真该看看当初被人家老婆打上门后,从宾馆二楼跳下去摔断手的样子。”

    同桌的另一个人忍不住感慨:“现在真是一点看不懂了。”

    “规矩改了。看不懂正常。反正钟建民的案子是翻不了了。二审从无期改成了二十年。而且儿子已经没有意识了,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彭其坤在的时候哪些是他的人都知道,专案组至少要待到年底,看他们怎么查,查多少吧。”

    彭其坤也好,钟建民也罢,简衡一律没有兴趣,同桌人继续讲彭其坤落马引发的一些后续。震中之人自然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等待发落,但因为此事引发的绵长的余波,正或明或暗地传递到了可能和不可能的人身上,则是大大超出他认知的了。听着听着,忽然想起了纪明仪说过的那句“母亲会为孩子做任何事情,哪怕没人相信她能做到”。说得是同一件事,可是他的神态中虽然没有幸灾乐祸,却也看不到同情,简衡不禁暗自回忆,那一天他谈起这对夫妻,是否有任何弦外之音?

    但简衡很快放弃了深究,越听,越心不在焉。他索性没有等到散席,以家中有事提早撤了。离开会所包间后先站在院子里抽了两根烟,顺便打开已经关机一阵的手机,查一查这段时间里是否有家人发来的短信。

    虞怡还是从情人那里得知了她病情的全部真相。简衡和虞家几个表兄妹以为的暴风雨并没有出现, 像接受肺癌和骨转移一样,虞怡接受了被隐瞒了的那部分真相,她没有责备简衡,摊牌的那天母子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简衡收拾餐具时,虞怡单刀直入地说:“江陵都告诉我了。他就是太听你们的话了,非要我逼才说。你们不该瞒着我。你说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是等我瞎了?还是瘫了?”

    简衡放下手里的东西,静立了几秒才转身直视母亲。和她堪称严厉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神色更是委屈。简衡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过了不知多久,他才笨拙地回到虞怡身旁,把她搂进怀里:“等你的情况更稳定点就告诉你。我们是要治好你的呀。”

    除了能开展更全面的治疗方案,虞怡得知了全部病情还带来了另一项转机:他们索性将虞怡的部分病况告诉了爷爷。老爷子专门去医院探了一次病,随后在老伴去世后首次去滨海的疗养院避暑,暂时离开了家。老人一走,省去了尽孝之责简庆宇也搬去了别处,本来就大的屋子更空了,简衡带着保姆一心一意地照顾妈妈,每天家和医院两点一线,顶多偶尔去几个舅舅家取点东西。

    随着母亲病情的进展,简衡觉得自己更加看清了接下来的人生,但命运——也许更多的还是科学——给了他短暂的喘息,虞怡虽然不肯出国,但是作为母子间某种心照不宣的交易,她忍耐了治疗过程中的一切不适乃至痛苦,异常配合,且没有任何抱怨。在这种意义上,简衡也觉得应该感谢卢江陵的软弱。在照顾虞怡时,两个人配合得越来越好,也对彼此应该在什么时间出现或消失更加熟稔。有一天简衡照例来给虞怡送午饭和一些她病中消遣的书报,前一天下了雨,天气很凉快,征求了母亲的同意后,他推着她下楼去散散心。正是午休的时间,院子里人不多,虞怡任儿子推了一大圈,要求抽根烟。简衡考虑了片刻,还是答应了她的这个请求,点燃后先猛抽了几口,才把已经燃完一半的烟递给她。

    见状虞怡笑了,简衡也跟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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