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温水和布巾清洁过身体过后,空气中仍然四处飘散着一股情欲的味道。底波拉微微推开窗户,让室外冷得有些刺激的空气透进来一些。
月光洒在被凉风微微吹起的纱帘上,一时间也分不出是月光在摇曳还是白色的纱帘在摆动,映照在刺绣着珀西家族家徽的床幔上泛出的光点就像湖面上的波光粼粼。
二皇子赫尔兹在梅尔赛城。底波拉身上一丝不挂,倚着窗边看着窗外。
她说话之前,康拉德还在研究她的胸ru是否比夏天结束的时候大了些。
康拉德摸了摸鼻子,随后正经八本地问:他怎么会来这里?
用了一个男爵的假名,但他编了个克什勒的假名,也等于是证实了我的猜测。底波拉半垂的眼眸让她的睫毛看上去格外的长。
那么Jing致好看的东西,怕是皇宫里也不会有。
再次拉回自己的思绪,康拉德知道妹妹了解弗林克王族的那些历史不会比他了解得少:恐怕还是和国庆盛典有关。
我想也是。但我有些新的猜测。哥哥知道我今天在哪里遇见他的么?底波拉转头一笑,月光在她脸上打出一个完美的蝴蝶光。
我可猜不着。康拉德失笑。
松木酒馆。
那家主人只有母亲在很多年前见过。
是的,所以我有一个猜测。你也知道母亲在出嫁之前和路易的先夫人关系还不错,是个笔友。
康拉德好奇地看向她:你突然和我提这些,我怎么觉得有些嗯,心虚的味道?
哥哥的话题跳得有点快哦。底波拉缓缓走上床,抚摸着康拉德的脸庞,但哥哥也不算说错。
她的手往下滑,抚摸上他骨节分明的大手,随后带着他的手一起放到自己的脸颊旁,侧着头说:我邀请他明天下午来这里做客了。
你还记得你是个未婚的女子吗?康拉德不出意外地生气了。
她当然不是那种不懂分寸的女子,但在弗林克王国,随着雅威教势力的扩大,在很多男人眼里,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投送怀抱。
更何况她还是个家财万贯的女继承人。
如果没有足够的才智和社交技巧,只会把自己的脸面送到别人脚下踩。
我知道哥哥在担心什么,可我不只是个未婚的女子。底波拉说这话的时候有一些伤感,哥哥,如果要剁了路易那个狗东西,我们就需要不止一样武器。火刑柱、骑士枪、宫廷剑、淬毒花,这些东西恐怕一样都少不了。国王不是那么好杀的。
不,底波拉,父亲和母亲用性命,我用我的双脚,我们是要换来你的安宁
底波拉扔下他的手:那是因为,在他们眼里,我活着更有被利用的价值。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但我在是个女人之前,我首先是个人。我的父母被杀,我的哥哥这辈子还不知道治不治得好他的双脚,我甚至都知道我的仇人在哪里安睡,享受着这个国家至上的权利和奢华,我进宫觐见他还要跪在他面前
她的眼里有火。
哥哥应该最了解你的底波拉了,不是吗?
她坐在床边,两人的对视的时候,她是俯视的。
康拉德难过得说不出话。
如果我最后死在火刑架上,哥哥会选择保护珀西家族的荣耀,还是和我一起去死呢?
底波拉的脸庞突然凑近。
如果死在火刑架上的人是我呢?康拉德反问。
你明知道我的选择。底波拉眼色一暗。
你比我更适合做家主。康拉德的鼻尖和她轻轻碰了一下,底波拉是天底下最心狠的女孩子。
请不要强迫我去想象那样的场景。她贴着他的嘴唇说,哥哥,我说爱你的时候你该相信我的。
我没有不相信啊
你就有。
那我不如用身体证明一下我对你的爱,如何?
唔
第二天下午,赫尔兹如约而至。
底波拉亲自到门口去迎接,而他也洗掉了自己的染发,身上的衣服也符合他皇子的身份。
银白色的头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灰绿色的眼睛像北境的森林。
他长得简直像他母亲的翻版。
底波拉珀西,见过二皇子殿下。
她将头发梳成马尾辫,穿着稍许改动过的大公服装,行的也是男子的礼。
或许吻手礼更适合一些,您觉得呢,珀西大公?赫尔兹饶有兴致地看她。
底波拉在他意外的目光中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捧起他的左手,献上一吻。
遵意。
赫尔兹从北境归来的时候,骑着的是他在北地的爱驹,只是那匹马生于北境,不太适应南方的环境,瘦了许多。
现在看上去都没有底波拉的爱马强壮。
她的马被养得很好,她的骑术更是好得远超他的想象。原先多少是对女人有些偏见的赫尔兹不得不承认,底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