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隐目送哼着小曲儿的燕景离开房间,后者关上房门前特地停下来扔个炸弹。
她背对着林隐,缓缓开口:“本王不喜被美人儿误会,所以本王只说一次,小黑只是本王垂涎你美貌的借口。不会因你伤它苛责于你。你安心住下即可。”
敢问王爷,才出虎xue又入狼窝如何能住得安心?
林隐呆呆地注视那扇紧闭的房门。外面的雨似乎又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砸在屋顶上、窗台上,还有他一直紧绷着得弦上。现在燕景走了,他不用再强打Jing神了,放松下来后,疲倦迅速占领全身。林隐闭上双眼,边揉着发胀太阳xue,边听外面哗啦哗啦的雨声。
现下他有时间消化这一天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了。
贤王今天太过喜怒无常,一会儿因那条蛇恨不得活剐了他,一会儿又说不计较他伤了那条蛇,还有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悲痛似是能与他共情,以及那个带着怜惜安抚的亲吻,种种这些都让他迷惑,到底哪个才是贤王的真性情?如此Yin晴不定的人,他该如何应付?
直到送餐的下人敲响房门,林隐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林隐明显感觉到送餐的女子对他的不善。
她在外室语气冷淡的自我介绍;“在下是王府的管家,王爷让我来送餐并监视你用餐。”
“有劳管家大人。”林隐撑起半个身子下床,这才发现他身上除了裹满白布条什么也没有,房间里没有他的衣服,他在马车上脱下的那身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可是告诉一个陌生女人自己没衣服穿让她帮他拿衣服这样羞耻的事他怎么也说不得出口。然不说他又只能裹着布条出去,这不是更放||浪么?
林隐在心里做了许多次心里建设后总算鼓足勇气开口请求:“管家大人,下奴……下奴……的衣服可能……可能落在王爷的马车里了……可否请……请管家大人帮忙……到……到今日王爷乘……的马车里……帮下奴……下奴拿衣服。”
越说林隐越觉得自己的脸烫得跟被窝里的暖炉似的。府里的人估计知道他是罗刹王爷的新玩宠,而他躺到现在才起就算,还到处找不到衣服!怎么看都不像正经良家男子会做的事。
林隐可以想像在他说出这种话后,外面的人对他该有多轻蔑了。
如林隐所料,江秋白对林隐的蔑视更深。她不明白主子为什么处心积虑的带回林隐。百莲翎根本不在他身上带回来一点用也没有。还不如让她杀了替秋月报仇。
江秋白脑海里闪过燕景谈及林隐时色咪咪的样子。难道主子真的因为这个男子长得好看?不可能不可能,主子绝非肤浅之人,定是这贱人勾引主子!
如此想来,江秋白对林隐的敌意更重了。
林隐久久等不到外面的回应,心想管家八成瞧不上他不屑理他,可他又不能这么出去。林隐正打算再次放低姿态请求时,一件外袍被卷成一团扔了进来,正是他下午穿的那件,燕景用它裹着林隐进屋后便随手将它扔在外室。
林隐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低着头走出,在靠近江秋白时,他细细地行礼道谢。回应他的是一声轻细的男声:“林隐,好久不见。”
林隐疑惑地抬头,面前赫然是本该已经死了的江秋月,他惊讶:“江秋月!你没死!”
江秋白盈盈一笑,一步一步向他逼近:“是啊,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林隐摇头,不知是回答江秋白的话还是震惊于江秋月没死的事实。尽管当时有人把江秋月救走,但胸口中刀的江秋月依然不可能活着。他的刀上萃了师门特有的毒,当时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在半个时辰内找到解药。
想通这一环节,林隐重新恢复镇定,他沉着地回看江秋白。这一看他总算发现了不对劲。他记得江秋月的左眼瞳是黑色,右眼瞳是灰色,而眼前的人,双瞳颜色也调换了。
“不对。你不是江秋月。你是谁?谁派你来的?燕萧?”
“我就是江秋月。”
“你不是!你的行为,语气,外形的确与他如出一辙,但是,他眼瞳左黑右灰,而你正好相反。”
江秋白一愣,不禁懊恼自己的大意。她和秋月是双生姐弟,秋月无聊时想捉弄人会扮作他的样子也成功骗过不少人,其实只要认真观察,就能发现他们其实瞳孔颜色是相反的,没想到这个旁人难以注意到的细节竟然被林隐发现了。
江秋白索性不再隐藏,她恢复自己的女声,逼近他:“难为你记着这点细节至今。既然你发现了,那么咱们就好好算算当年你杀我亲弟弟的账。你说我该如何回敬你?”
“所以是你这个做姐姐的指使江秋月去偷百莲翎?现在才姐弟情深,怎么做贼前你没有想过他可能暴露被杀?”面对江秋白的恐吓,林隐嗤笑回道,“京城的权贵原来都是一群玩得起输不起之人。”
“你说谁是贼?”江秋白一把揪住林隐的领子。
“管家大人心中明白。”
“月儿不是贼!”
“那他到香山做什么?时常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