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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得我瞠目结舌,要不是抱着云熙,只怕就要跪在她面前自证清白:“回公主话,奴婢,奴婢——”本身子虚乌有的事情,张口却不知要如何辩白。
&&&&明月公主看着我面上的表情由惊诧转变为惊恐,忍不住嗤笑出声:“太子看上你,可是天大的好事,怎么,你还不愿意?”
&&&&“奴婢不敢。太子身份尊贵,如何能对奴婢这般卑贱之人施以青眼。求公主勿要听信他人戏言。”
&&&&“即便是是戏言也有出处。”明月公主嗤然道:“我问你,太子可是与你在上林苑说过话?”
&&&&我的心凛然而动,只觉这宫中竟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时刻窥探,禁不住的后背发凉:“奴婢是回过太子殿下的话,”抵死不认自然是下下策,倒不如坦坦荡荡来的更加令人信服:“但奴婢回太子殿下几句不相干的闲话,就被人误传留言,那传播流言的人,罪当万死!公主明鉴,奴婢身份卑贱,太子殿下大婚当前,只恐别有用心的人坏了太子殿下的名声!”
&&&&明月公主玉面微冷,亮如繁星的双眸短暂一暗,恰如夜色弥漫过漫天晚霞,原本明媚的妆容竟也稍稍失色起来。她用冰冷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忽然又问道:“就算是他人戏言,我太子哥哥那样的人物,你就没有动心?”
&&&&“奴婢绝无非分之想!”我想也不想,恨不得起誓为凭:“如有半分念头,就叫奴婢——”
&&&&“罢了!”她不耐烦的一摆手道:“是与不是你自己清楚,用不着当着我的面如此作态!”
&&&&她这句话,弄得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正尴尬间,就见琥珀带着一个二人小辇疾步走来。她带来的是两个抬轿子的太监而不是侍卫,这让我大为感激,不由得深深看了她一眼。
&&&&琥珀先向明月公主回了话,说是遇上了前往百福殿的施贵人。施贵人是宫中出了名的老好人,听说这边出了事,立刻让出了轿辇,不仅自己步行去了百福殿,还叫人帮琥珀将那方灵芝摆件顺道送去了江小仪的麟趾宫。
&&&&提到江小仪,明月公主脸上毫不掩饰的表现出厌恶的神情,口中嘟囔了一句:“又赏她些什么玩意儿,装腔作势的样子哪里就好了?”
&&&&这话不是我们这些奴才能听的。只是低着头,手脚简捷的将云熙扶上小辇,急急送回了静心苑。
&&&&公主自然前去赴宴,留下琥珀帮着我和莫知一起安顿好了云熙。趁着莫知火烧火燎的去太医院请人的功夫,我拉住意欲离开的她:“琥珀姐姐!”
&&&&她回头看我一眼,瓷白如满月的脸上满是凉人心肺的淡漠:“还有什么事?”
&&&&我眼中一酸,两颗泪珠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说不上是因为百福殿的玉碎,还是因为方才明月公主的责问,虽没有坐实罪名,但这样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在生死边缘打滚,实在叫我心中郁闷难解。琥珀待我并不算亲厚,但我至今记得,她是在这宫中唯一帮过我的人。
&&&&“你——”她见我落泪,脸色缓了缓,将我拉倒外间座下,这才好言劝慰说:“好端端的哭什么,你家小主不是已经没事儿了?”
&&&&我一抹眼泪,身子软软的往地上滑去,无声无息的双漆跪地拉住琥珀的手哀哀道:“百福殿的玉不是我弄碎的,我跟太子之间绝无暧昧苟且之事!如今我家小主无故落水,只怕我也脱不了干系!琥珀姐姐,我冤枉!”
&&&&“冤枉?宫中谁人不冤枉?”琥珀表情淡漠,吐出的字字句句却如碾冰踏雪,冷入骨髓,“死掉的玉串不冤枉?珍宝阁无辜受责打的宫人不冤枉?被削级降职的翟掌库不冤枉?”她说到气急处,胸口微有起伏:“莫忘,你可知道虽然皇上在大殿之上赦了你,我们都以为你被贬到了浣衣局那样的地方做苦役,谁能想到你竟然还能在小主身边伺候。如今,你却来和我说冤枉?”
&&&&她的话令我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莫忘,我这些话只说一次。宫中没有‘冤枉’二字,一切事情,只凭主子如何做如何想,你我只需管好自己的嘴巴眼睛,安心做好奴婢的本分。”
&&&&我不甘心的紧紧拉住她的袖子:“琥珀姐姐,你在宫中资历年长,经历的多,眼明心亮,还求姐姐指条明路。”资历年长是一件,她在明月公主面前颇为得脸,自然也有她的本事。
&&&&琥珀任由我拉住她的衣袖,细如凤尾的眼眶中透出一丝Jing光,却只冷冷的看着我,不发一语,白皙的面容上不见半分怜悯。
&&&&忽然内室传来细不可闻的呢喃,想是云熙醒了。琥珀的眉角一挑,微厚的嘴唇忽然朗朗吐出一句话来:“指教不敢当,宫中的日子本就过得不易,做奴婢的只看自己的主子,做主子的——只看自己的心气罢了。”说着,抬起头来将眼光投向内室中去:“你家小主醒了,我也好去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