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六月时节,荷塘里荷波荡漾,碧叶连天,不少粉色的花苞掩映。若是往常,宋贝瑶早就懒洋洋的躺在窗边一脸惬意的赏荷闻香了。但是现在,她却是一脸的沉思,偶尔还露出为难伤神的表情。
又过了八年,宋贝瑶已经从可爱的小团子长了亭亭玉立的十六岁少女。肌肤如玉一般白皙,一头乌沉沉的发挽起一半,双眸水润,眉眼间带了几分艳色,清灵逼人。
娘,你说爹爹在牢中可还好?宋贝瑶看着窗外的美景,却没有心思欣赏,忧郁的叹息了一声。
宋吴氏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深深的叹了口气:你大伯父说已经打点过了,再过几天应当可以平安出来。
前半个月,宋立松在街上与人发生口角,对方先动手打人,宋立松推了那人一把,结果那人没站稳往后倒去,撞到了头,现在昏迷不醒。
宋立松见状立马把人送到了医馆,拿出家里所有的银子给那人看病,那人慢慢也有好转的迹象。
就在前几日,一群官兵闯进宋立松家,要将他收押。
你们做什么?他惊问。
官兵回复了他,前几日你在街上与人斗殴,有人可作证,如今那人已经死了,证据确凿,你就去牢房里给自己申辩吧!
官兵话音一落,犹如晴天霹雳,宋立松立刻傻了眼了。那人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死了!
一旁的宋吴氏遭遇这般变故,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她惊怕的拉住宋立松的手,夫君,怎么会这样?昨日那人还没事,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是呀,宋立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官兵不容分说的把宋立松押走了。
宋立松被带走后,宋吴氏到处奔走,希望可以见一面。
宋立松的堂哥找到了关系,说是花五百两银子就可以把宋立松弄出来,可这笔钱不是一笔小数,就是把全部家底卖了都凑不齐这笔钱。
就在宋吴氏跟宋贝瑶发愁的时候,东巷口的张婆子突然登门说是可以解决她们家的燃眉之急。
张婆子道:镇上来了一位贵人说是要找家事清白的小娘子做通房,出手就是六百两银子,我看你们也正好需要这笔钱,不如
宋吴氏气得将张婆子赶出去,我们就是再不济,也不会把女儿买给别人做通房的。
宋吴氏回头抱着宋贝瑶痛哭。这不是剜她的心吗!
这时大伯父进门,看着这一幕问清楚原因,也是摇头直叹气,那衙门中人说了,再不拿银子过去,人就保不住了。
宋吴氏快要吓死了,顿时没有了主张。
宋贝瑶脸色也是瞬间青白,这钱必须马上凑出来,她不能看着爹爹出事。
当机立断,她跑出去追上那张婆子。
宋贝瑶跑到张婆子跟前,气喘吁吁道:张婆婆我愿意,麻烦你跟那贵人说,能不能今天就把银子给我。
那张婆子见这事办成了,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我就说瑶瑶懂事,那可是有钱的主,就算是做了通房已经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老婆子。
宋贝瑶自己做了主把自己给卖了,拿着五百两银子交给了大伯父去打点。
宋吴氏心痛的哭得断了魂,搂着宋贝瑶哭喊着:是娘没用,是娘对不起你,等你爹回来,我该怎么交代啊!
宋贝瑶抚着母亲的背安慰道:没事的,我又不是去送死,只要爹娘好好的,我做什么都愿意的。说不定有大富贵等着女儿呢!
昏暗chaoshi的大牢,有老鼠吱吱叫着疯狂乱窜。
睡在如被水浸shi的草席上,宋立松被打的身上一抽一抽的疼。
他已经挨了两顿刑罚了。
他不能认罪,思来想去,明明那人已经好转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这会,他远远地听见脚步声,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
是不是有人来看他了?
来人依然步履平稳,从Yin影中走近,走到了宋立松牢房前的一盏幽暗小灯下面。
鸦青靴子进入了光中,玄色的锦袍上,腰封中嵌入的玉佩闪了宋立松的眼,他最后看到了来人的脸。
幽暗的小灯照清了来人的面目。泼墨似的发以玉冠束起,Jing雕细琢般的脸和下颌勾勒出一道绝美的弧度,Jing致得宛如画中人。
宋立松被盛世美颜给狠狠惊艳了一把。那人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笑得宋立松遍体发寒。
他并不认识此人
夫子近几年可还过得好?
男子上下打量着他,笑容变得柔和起来,如同学生在跟夫子打招呼一般,轻声问他。
你是?宋立松想了一下,似乎没有教过这样才貌出众的世家子弟。
那鞭子的滋味不太好吧?多忍着些,我又替你打点了一下刑房,接下来还有更好的。
若是听不清的人,还以为这客气的口气在问客人,招待不周?
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