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发作
司雪峰见他半晌不动,脸色也冷凝起来。
平常,这“解毒”分明就是对方最愿意做的事情,因此现在许放突然装模作样,让司雪峰第一反应就是他又想搞什么鬼把戏了。
他实在不愿招架许放的那些无用心思,便直接低沉着嗓音道:“过来。”
男人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尽管许放的内心早就被疑惑填满,可在男人出声后,许放还是乖乖走了过去,等他坐回了床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又听从了对方的命令。
可让他现在起身……他又是不敢的,许放自以为小心地偷偷觑着对方。司雪峰威势太盛,虽然模样华贵俊美,但身上依然带着一股江湖人难以掩盖的杀伐之气,许放心里惴惴,根本不敢与他多说几句话。
青年走神之际,也没有注意到这位杀神脸色越来越沉,那双眸子好像弯刀,恨不得能在他身上剜走两块rou去。
许放今天一整天都有些古怪,司雪峰实在想不通,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他怎么又想起搞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他以前就失败过,那次搞得两个人面上都很不好看,如今故技重施又有什么意义?
司雪峰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窗沿上,果不其然,那上面的小雪人也不见了踪影。
司雪峰因为身体不好,卧室里要放不少火盆,所以窗户总是开着的,卧龙山上常年大雪,当年初来乍到的许放很是新奇,后来他还偷偷在司雪峰的窗沿上堆了两个小雪人,巴掌大小,黑豆做的眼睛,高一点的脑袋上插着叶子,是司雪峰的长发,矮一点的身子圆圆,是紧靠着他的许放。
第一次见的时候,司雪峰直接拂袖毁了那两个雪人,他还以为是堡里哪家的小孩在恶作剧,实在是没有教养,后来才发现偷偷蹲在他窗户下捏雪人的许放。
“这是我和堡主。”许放那时说,他把手里的两个小雪人举起来,圆眼睛亮亮地看向男人:“我会一直等堡主回来。”
司雪峰太忙了,如果不是因为中了毒,许放可能一年都见不到男人一面,可他依然习惯每天来司雪峰的住处,等待着男人回家。
后来双胞胎生下来,这小雪人的身边便有了两个小小雪人,黑芝麻做的眼睛,头发上插着花瓣的是姐姐,有叶子的是弟弟。
司雪峰觉得这东西很幼稚,几次想把它们毁了,脑子里却不由浮现出许放蹲在他窗下的模样,少年耳朵和手指都冻红了,只为捏出这几个小东西,横竖这玩意儿又不碍事,司雪峰便不再搭理,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偶尔看着那些小雪人会因为过年过节的,身上多出些装饰,饶是觉得这些东西相当幼稚的司雪峰,眉眼也会不自知的柔和不少。
卧龙山虽然寒冷,但狂风也足,小雪人其实维持不了多久,每次都是许放重新捏好放上来,一放就是将近五年,可是现在那窗棂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这是我对堡主的思念。”许放那时红着脸,却还是鼓足勇气把这话说出了口,不过现在看来,他的思念也不过如此。
出于自己也不清缘由的不愉,司雪峰再看呆愣着不动的许放,只觉心里更加烦躁。男人眉头紧锁,明明是两个人多年来的默契,司雪峰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这样。
难不成,是要自己主动?大概这就是许放的目的了,想到这儿,司雪峰脸色冷了下来,当年许放就是这么梗着脖子站在他的白马前面,执意要让他给个说法,还想让他负责——因为前一晚,司雪峰刚在毒药的作用下将许放狠狠强jian了一通。
可是那并不是司雪峰的错误,反而是许放的:毒药是许放拿来的,也是他偷偷下在司雪峰茶碗里的,尽管那时他并不知道是毒,只以为是一般的春药,可之后发生的事情,的的确确是许放自作自受。
况且,那场欢爱本来就是许放想要的,只是过程比想象中粗暴了一点罢了。后来仰头看着司雪峰的少年,眼里满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固执。
可司雪峰偏偏还能看见少年眼底那掩藏很深的的恐惧,那是害怕被抛下、被拒绝的忐忑不安,因此最终司雪峰还是妥协了,就算他才是被害者,但他做不到放少年一个人在村子里承担流言蜚语——那晚他理智全无,把初次承欢的少年cao的根本遮掩不住声音,不止在旁边房间下榻的下属们,估计整个村落都已经听到对方高亢的yIn叫。
这个决定是对的,司雪峰后来才知道,这个该死的毒药已经侵袭了他们的身体,不止每个月都会发作、让他们在每个初五之夜化身为只知道交合的野兽,居然还让许放——一个健康正常的男性,怀上了他的孩子。
如今已经五年过去,虽说并不频繁,加起来两人却也是多次同床共枕,不过除了前几次淬不及防的毒发以外,之后都是许放自己主动的。他们并不会选择初五那一天才交合,反而会提前一两天,这让他们起码还能在过程中保持理智。不然毒发的话,司雪峰会因为疼痛太过疯狂,将许放伤的半个月都下不了床;而许放则会成为最yIn荡的荡妇,将毕生的丑态展露于男人面前,只为男人将他的Yinjing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