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雀那根烟没抽到头就扔了。
孟绘君踩着高跟鞋笃笃笃跑走的时候,她一个人站在会议室里向下俯瞰,并没有什么出了大气的爽快。
后来她去人事部问了些事儿,把财务部的小李也叫来聊了会儿,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她干脆给路星河发了个信息,让他自己去查,毕竟她输了那点股权,星桥现在已经姓路了。
做完这些事外面已经天黑,丘丹给她打了个电话抱歉,说早上方玉生突然回家,让她看笑话了,下次请她去酌梦台喝酒。
颜雀干脆择日不如撞日,从公司出来就自己开车去了酌梦台。
鸡巴市场到了春假的周末反而更冷清一些,就如之前那个高材生所言,酌梦台说到底是个会所,主要经营范围是应酬,双休日公家没人资本家度假,鸡巴市场于是进入淡季。
颜雀上楼的时候主管不在,接待她的人说今天酌梦台内部培训,虽然客人少,但是正好货品齐全,小经理就差拿出一本宜家手册似的写真集给她挑选,颜雀今天来不想聊天只想喝酒,就让他送几个长得帅酒量好的。
那边人还没挑齐,她出了电梯却听见走廊尽头传来追打的声音。
经理立刻把她护在后面,皱着眉头问对讲机发生了什么事,颜雀抬手扶了把面具,就看见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被人追着朝电梯冲过来。
那个男人身材健硕,脸上带着个狗嘴套,跑起来也跟疯狗一样,偏深的皮肤上有许多伤口,走廊灯像奔逃的落日在他身上碾过,他到底没来得及逃跑,离着颜雀三四步外就被按在地上,双手后剪,rou刃一样的鸡巴磨在地毯上,他嘶吼两声,立刻被压着打了好几拳。
经理低声吩咐:“有客人在,赶紧带走。”
酌梦台的安保异常迅速,经理话音刚落,男人就被左右扛着抬起来带下去。
经理回头朝颜雀鞠了个躬,诚恳道:“让主人受惊了,实在抱歉,今天的消费算在酌梦台,一会儿再跟您送几瓶好酒。”
颜雀目光没动,望着那条被灯照得仿佛鲜血淋漓的走廊,忽而开口道:“那是谁,出了什么事?”
经理尴尬地笑了声:“新来的不听话,是培训时跑出来的。”
“培训?”颜雀双唇微动,面具下的双眼看过来:“我能去看看吗?”
经理笑道:“主人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跟主管申请一下,只是后厨向来脏乱,不比上菜的桌子干净。”
他的意思很明显,红绕rou虽然好吃,但剁rou的台面全是骨渣,一块好rou背后是千刀万剐的锤炼和熬煮,这东西自然也是有人爱看,毕竟是卖鸡巴的地盘,哪有善男信女,只是经理看这位客人并不是那种类型,还想跟她说些什么,便听到颜雀说:“我要刚才那个人,你送他来,开一局荤的。”
经理一愣,颜雀却已经率先走进房门——客人的需求不能让她说第二遍,经理舌头里咂巴着那句话的意味,赶紧下楼去准备。
刚才事发突然,经理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他下来提人的时候才问清楚,这个光着身子跑的男人是新来的鱼口。
在酌梦台,鱼口就是最低端的货物,身子不干净,没有才艺和学历,甚至没有服务人的经验,这些人通常是欠了高利贷,或者有救命的钱要赚,鱼口是荤局里的饵料,就是客人钓兴子用的,一般受的都是最狠的调教,是进场就挂半条命的活计。
这新来的鱼口大概来前不知道酌梦台是什么地方,等到培训开始了,吃了药硬了鸡巴,才知道鱼口要做什么,老师们给他带狗嘴套时没事,要往他马眼里插针他就不干了,生生用这吃了壮阳药的身体从底层跑到了顶楼。
经理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被安保拖回去,满脸被打得出血,大鸡巴还在胯下高高翘着。
不得不说,这鱼口虽然服务素质低,但有副很不错的骨相,这会儿他流着血,硬着鸡巴,经理忽然有几分理解颜雀的品味。
“把他抬到顶楼套房,”经理想了想,补充道:“不用洗,就这样送上去,陪几个能喝酒的。”
男人迷迷糊糊发现有人来抬他,挥开拳头就要打人。
经理蹲下来,看了看他的资料:“肖纵青是吧,你家里人生病,要钱吗?”
那男人猛地顿住动作,一声不吭。
“这单子做好了,你至少可以拿这个数。”经理用手比了比,男人好似不太心动,经理却笑了笑,手落到他翘起来的鸡巴上,说:“男人这东西在外面用是花钱,你在这一晚上能赚这些还不高兴。更何况,今天这客户你要是伺候好了,将来兴许我们得管你叫爷。”
男人皱了皱眉,好似动摇。
“这不是所有人都有的机会,”经理说,“你要钱要名,伺候好她,她能让你当明星。”
明星。
就是那些演个屁的戏,唱个屁的歌,就能赚他一辈子都数不完的钱的人。
肖纵青靠着墙壁,眼底是自己剑拔弩张的Yinjing,他对这玩意儿没什么执念,反而还有几分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