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佳节,长街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阖家团圆,热闹一片。
快车站内的人还不少,新年的气氛浓重,慕白容独自等待着,时不时看一眼等候大厅的时间。
手机里的截图显示快车到达的时间是在下午五点半,可这时候都已经快六点了,她想着快车票是和机票一起订的,也许是飞机晚点了,所以重新买了车票也说不定。
从机场坐快车需要二十分钟左右,慕白容停留在拨号键的手指放了下来,还是决定再等等。
入冬的夜总是黑得很快,外面黑沉沉的天空下起了雪,落在地面瞬息便化成水。
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沈长林打来的。
“容容,接到人了吗?”
“没有,晚点了。”
……
两人聊了会儿才挂断了电话,慕白容将围巾围拢,走出了等候大厅,看着茫茫夜色呼出口热气。
她拨通了母亲的电话,等待音响了好久,久到快要自动挂断了,那头才接通,传来的是个男人的声音。
他抄着一口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说,“容容,你妈妈她来不了了,公司临时通知要出差,所以……”
“为什么是你接电话?”慕白容问他。
那头停顿了一下,才说,“我们才到这里,她现在在收拾资料,时间来不及了,我……”
“我知道了。”她打断他话头,直接挂了电话。
shi冷的空气钻入鼻腔,在肺里被温热,停留后又带出温暖气体,激的鼻子发酸。
慕白容抬手将手机砸向沥青地面,可怜的手机登时弹跳着滑出老远。
路过的几个行人纷纷侧目看向路边发脾气的姑娘又各自匆匆离去。
慕白容深呼吸几下,地上的手机又“嗡嗡”作响,她上前捡起,才看清是白姨打来的,碎裂的屏幕黑了下来,任由她怎么按动开机键都没了动静。
她只能带着破手机打车去了最近的电子卖场。
进门后就将破碎的手机递给了迎上来的营业员,营业员接过后从变形的机身分辨出品牌。
“这牌子的手机我们这儿也有。”她又神神秘秘的靠近慕白容说,“厂家直销,比官网便宜多了。”
“哦,那你帮我拿吧。”慕白容说,“麻烦快点。”
营业员笑咪咪的从柜台下拿出手机,“你看好,是正品。”
营业员开好发票后,帮她将破手机中的电话卡取出来,忍不住问道:“怎么会摔的这么厉害,这完全修不了啊。”
慕白容登入账号,手机里的联系人为空,她才想起来号码是存在手机卡里。
“修不了就算了。”
除了号码,其他的都转移到了新手机上,修不修都无所谓了。
等卡槽推进手机里,信号出现时沈长林的电话打了过来。
慕白容不知作何感想,只是告诉了他,那个“客”不回来了。
白炽灯驱不散冰冷刺骨的寒意,雪花伙同寒风顺着围巾不贴合的地方钻入了她脖颈。
她看着马路尽头出神,直到那里出现一个小光点,光点向她靠近,越来越清晰的出现沈长林的身影。
沈长林骑着他爸的电动车,到达目的地后靠路边停了下来。
便几步上前去将慕白容拥抱在了怀里。
慕白容讷讷的感受着这个有些紧的拥抱,令她喘不上气,她听见他说:
“咱们回家吧。”
直到这时,她的那种不真实感才消失彻底,悬浮着颤抖着的心脏落回了原处。
她好像恢复了力气,用力回抱住他。
“好。”
慕白容坐在沈长林身后,电动车无声的行驶在柏油路上,一盏盏路灯快速掠过,于黑夜之中拉出残影,冷冽寒风至耳畔刮过,冻得耳廓麻木僵硬。
如果没人需要我,那么我为什么会存在这个世界上?
慕白容不经问自己。
仔细回想起来,在她的记忆中她似乎一直是一个人,亲人朋友只停留一段时间,然后制造出一段故事,一段好或不好的回忆,最后离开。
如果她是不重要的,那么为什么会存在于这世上呢?
“容容,冷的话抱紧我。”
沈长林单手扶着车舵,另一只手拉过她的的手环在他腰上。
“马上就到了。”
他是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热量源源不断的从交叠的手中传到了她身上,流入了她心里。
“沈长林,别离开我。”
慕白容圈紧了他腰,将冰凉的脸埋在了他后颈中,近乎喃喃自语。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沈长林听到了,他将她放在心尖上,大声地回应。
由夜风将这肺腑之言送给心上人,只求能用这真情实意抚慰到她不安的灵魂。
……
沈长林带着慕白容去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