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无法一剑捅穿这个师弟,替师父清理门户。
言鹤归见宴洵一双凤眼里布满层层冰霜,自嘲一下,不知是在笑宴洵还是自身。那张清绝的容颜倏忽间收敛了温和的表象,“我自幼知晓,无论是容貌亦或是武功绝学,我未曾有一样能胜过师兄。唯一略微自得的不过是些嘴上功夫罢了。师父重视你的天资,陛下仰慕你的绝学,此辈有师兄一人便可撑起门面。我不过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言鹤归一顿,他缓步走到宴洵身旁的长凳下坐下,直视宴洵:”我此前半生困于师门的枷锁不得自由,后半生是困于情罢了。“
袅袅茶香模糊了言鹤归面容,一双透亮的桃花眼里蕴藏着难以窥探的情愫。言鹤归甫一说完,宴洵便动他到底所欲何求,“我从不知你能如此自甘堕落。”
言鹤归不怒反笑,“师兄大抵是未曾清醒,我仰慕陛下,陛下天人之姿,千古女帝,身旁不缺钟鸣鼎食之家的少爷,也不缺淑质英才的公子。我与她相伴数载的情分不若是镜花水月而已,我自知无法与她比肩,便只求春风一度,又有何不可?”
“你与她如何,何至于牵连至我?”宴洵听完言鹤归所言,四肢百骸流淌的血液寸寸结冰,他竟不知一同长大的师弟仅仅为此要害自己沦落如此地步。
“陛下心悦师兄,我自亲手奉上。”
言鹤归最后是被宴洵唤宫女赶出殿内的,八仙桌上十二道珍馐全被宴洵扫落至地,玉盘落碎的声音惊疑了守在殿外的宫女,宫女不敢怠慢,连忙进殿,便见言鹤归与宴洵起了争执。
“师兄不必羞恼成怒,日后得空师弟还会看望你。”言鹤归临走心情却不错,倒恢复成来时那个卓卓朗朗的公子模样,“另外,还请师兄下次见面妥善整理仪容,师兄现在可是陛下的人,怎可这般见人?”
待言鹤归走后,宴洵对镜一照,便知晓为了言鹤归有此一说——如玉般的脖颈上布满了细碎的绯色吻痕,在一片片落梅的映衬下,喉结处的青紫尤为引人注目。沈漱玉惯会是作弄人的,每当撩拨宴洵到不能自已时她便凑上身来,对脖颈喉结处又吸又吮的,像故意是做上标记般。
宴洵那千年碎雪的面容几乎刹那间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