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
宋时被一堆看起来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老板们红的白的啤的混着灌了几个钟头,才终于寻了个由子离开酒会,踉踉跄跄地扶着墙往酒店房间走去。
她趁着一个小拐弯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跟着的黑影转身离去才慢慢挺直了腰板,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起皱的黑色小礼服,带着几分嫌弃的拍了拍被染了无数酒气和乱七八糟香水味道的羊绒外套,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然而没等她走几步,就看见了不远处她的酒店门牌号上贴着一个亮红色的‘1’,没有半分夸张,一个极其显眼的,几米开外就能清楚看见的‘1’。
宋时这才想起来,她一直觉得忘记的事情是什么——
宋时,目前的身份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娇生惯养和家里闹翻了自己拿钱出来霍霍着玩’的大小姐。如果是单纯的和‘家里’闹了矛盾不得已出来‘做生意’赚钱还好,但她却是‘继母携私生子上位无能女儿一哭二闹三上吊被赶出家门’的豪门狗血本。这一波出来她虽然拿到了些家族红利,但与此同时的还有一些落井下石人的隐晦羞辱。
就比如这个被她忘记的麻烦——价值一千万的成年男性。
宋时一早知道今天是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鸿门宴,但她低估了这些中年早泄男的恶意,他们把聚餐的地点定在了一个Z市远近闻名的销金窟,一个低配模仿版的‘上流拍卖会’除去常见的古董珠宝,还有每周压轴的‘隐藏款’——完全罔顾法律的‘性奴’。
虽说这是现代社会,做不到古代时的贱籍奴籍这种完全形态的剥削压迫。但他们却可以依靠他们的社会地位和能力直接控制这些‘性奴’们的衣食住行,限制出行是常事,甚至可以完全控制消费学习和工作,可以说如果他们进入了这里,就是一条完完全全的不归路。
而宋时今天,就正巧撞上了这个‘隐藏日’,然后在以前结过仇的仇家讥讽,明里暗里的口头侮辱下,被销金窟的老板强制赠送了这个价值一千万的性奴,莫名其妙欠下了一千万的人情债。虽然这一千万不算什么,但宋时可太明白他们的心思了——
用一千万就可以让他们眼中原本高高在上的世家名媛变成渴望男人的荡妇,实在划算。
宋时闭了闭眼,抬手划开了房门。
总统套房内一片昏暗,玄关处亮着两盏小夜灯,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散落一地,朦胧间映出沙发旁一个方形铁笼子。宋时面无表情的插卡开灯——刺眼的灯光让蜷缩在笼中的少年从昏昏欲睡中惊醒,他下意识的挺直了肩背,随之而来的还有哗啦啦的锁链碰撞声。
她蹬掉高跟鞋,向少年的方向走去。
这次她终于看清了这份礼物的模样——左不过刚成年不久的青涩样子,身量是刚抽条开的单薄,但也可以透过松松系着的白衬衫看到一层薄薄的肌rou,下身空空被衬衫下摆遮住腿间,大腿上系着一根黑银丝线编织的腿环。手腕脚腕上被扣上了约三指宽的镣铐,末端链在房间的铁艺落地灯柱上,约莫只有一个装饰作用。而向上看,少年皮肤细腻白嫩,一条黑色镂空丝带系在他眼前,虽遮住了眼眸,但单看下颌也知道必是个美人。
宋时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少年身前,也不说话,直接蹲下拉开了未上锁的笼子。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便直接伸手扯下黑色丝带露出他的眉眼来。铁链随着少年下意识的闪躲哗哗作响,熏人的酒气在两人中间弥漫,宋时不知道是她真的醉了还是美色误人,她只觉得少年此刻的模样就像受到惊吓的刚断nai不久的小狗,就……看着怪可怜的。
羊绒外套顺着女人的肩膀滑落,宋时不甚在意的伸手抬起少年的下颌,红唇浓烈语气清幽:“你叫什么?”少年被她冰凉的手刺激的一哆嗦,嗓音沙哑:“我……我叫江溯……”
“江溯……”少年的名字在她口中慢慢悠悠转了一圈,然后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笼边的牛皮纸袋子,这个袋子里装着江溯的过去,大到升学奖惩经历小到他可能存在的恋爱史,日常生活中的密接,还有他的体检报告。他们再耍小动作,也不敢在这种事情有差池。
这个牛皮纸袋子就像江溯的说明书,装了他短短的十八年。
“钥匙了呢?”宋时看向少年手腕的红痕,指腹抚着少年细腻的脸侧肌肤。
“在……在袋子里。”江溯的声音本身很低沉温柔,但因为长时间的口干舌燥带着几分沙哑,又带着几分因为第一次大量裸露在异性面前有着难堪的羞涩。怎么说呢,还挺喜欢。
宋时抬手拿起牛皮纸袋子,打开封口捏住袋角抖了抖便落在地毯上一把金色的小钥匙。她扔开袋子捏起钥匙慢条斯理的打开锁链,看着少年裸露的肌肤突然有点燥热。
宋时觉得,面前的少年就像是一份被人Jing心装扮好的美味甜点,等待她的享用。
但是……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少年紧握的手,和他僵硬的身子,然后轻笑一声,抬手掐住他的腰侧,将他猛地往外一拽,两具身体迅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