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说到做到,在之后的几个月里,仍然给她准备三餐和衣服,甚至还尽量接送她上学。如果她鼓起勇气说一些话,他也会淡淡地回应。
但是不一样的,陈欣欣疼得百爪挠心,这和以前不一样的。她觉得就算是把她打死了,也比这样好受一百倍。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陈欣欣回到家里。萧望在书房办公,她小心地走进来,说:“主人,成绩单下来了吗?”
“嗯。”他点点头,“考得不错。要和同学出去玩吗?餐桌上有钱。”
说完,继续伏案看文件。
又被软钉子碰得说不出话,她几乎都要习惯了,落寞地走出门,随便选了一家餐厅进去。
服务员满脸陪笑地上来说:“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今天坐满了。”
“诶!让她和我坐一起吧。”
陈欣欣抬头,白妍坐在不远处对她招手。
“怎么样,吃点什么?”白妍把菜单递给她,她不说话,白妍善解人意地对服务员说:“和我的一样,主食从沙拉换成意面。”
平心而论,白妍真的很美,过了一年多再见她,整个人都在珠宝和名牌的堆砌中闪着亮光,头发披散着,大冬天也露出纤细的小腿。
“学校放假了?”
“嗯。”陈欣欣点头,又补了一句:“谢谢。”
“这有什么?”白妍把柠檬水放到她面前,有些八卦地说:“吵架了?”
陈欣欣瘪嘴,“没有。”白妍捂嘴而笑,“你的心情都写在脸上,还想骗我?”
之前恨过她,恨她明媚动人,恨她妙语连珠,恨她夺去了哥哥大半时间。现在长大一些,陈欣欣褪去很多小孩子脾气,问到:“他有原谅你吗?”
问得直接,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白妍也微微一顿,偏头抚摸自己的长发,眼神凛冽了一点:“我请你吃饭,你来揭我的伤口?”
陈欣欣看了看她手上的鸽子蛋,笑笑,直呼其名:“白妍,你能吃亏吗?”
小姑娘长大了啊,白妍看她一眼,自满地欣赏自己的右手,“对我来说,早就没有意义了。等你活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什么爱情、什么忠诚,都是游戏。远不如这个来得实际。”
陈欣欣不懂。
她莫测地笑着:“你还年轻,所以才需要信仰、Jing神支柱,过几年你就不需要了。你会长成一头狼,而他,只是你的战利品。”
奇异的论调让陈欣欣难以消化,一知半解地问:“所以呢,哥哥也是你的战利品吗?”
白妍却不回答了,提包站起来,“账我已经结过了。”
她又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我们三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你的胜算更大一点,我输了,他也输了。”
没想过她会露出这样惋惜的神色,陈欣欣想开口说些安慰的话。
白妍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动人的眼睛调皮似的眨眨,离开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其实我很奇怪,他这么爱你,怎么舍得不原谅你?还是说,你不爱他?”
晚上,萧望洗完澡回到卧室,陈欣欣赤裸着跪在里面。
看到他,她哀哀地叫了一声:“主人。”
“你在干什么?”萧望把手上的毛巾扔到她身上,“把衣服穿好。”
她跪行几步来抱他,萧望呵道:“松手!陈欣欣,我说松手。”
“不要…”她死死地锢着他的腰,边哭边说:“主人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有改正了,我没有逃课也没有出去玩,我有认真地学,这次考得比之前好多了。”
“我知道。”他淡淡地说。
“真的!”她眼泪汪汪地抬头看他,“我也没有撒谎了,也没有被别人碰了。主人,您原谅我好不好!哥哥,你最爱我了对不对?”
“所以呢,就必须原谅你吗?”萧望没有否认,漠然看着她。
“可是..可是主人,您是我的全部啊…”陈欣欣把头埋在他小腹,哭得撕心裂肺:“我爱您,您不要不理我,不要晾着我,也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萧望一怔。对于其他事情,他的脾气早就消了,本来也只要打一顿就好了。他唯一最耿耿于怀的,是她和别人那么亲密,而遇到危险,又一点都没有求助他的意思。
“那天,在酒吧里,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因为…因为我害怕,”没有想过他问出这个问题,她斟酌着说:“我怕您生气。”
“我生气,比你的安全更重要?”萧望抚着她的头发,轻叹一声:“欣欣,其实我想,我们完全可以结束这段关系。”
陈欣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又说:“因为我们的爱不一样,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她哽咽着去拉他的手,“我也一样这么爱您啊,主人,我是想永永远远地跟您在一起的。”
“永永远远、永永远远…”他低声重复了几遍,眼神有些动容:“欣欣,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