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仁除去身份不谈,就自身而言也不会是个让人讨厌的男人,他长得不但不丑,还颇说得上有几分“帅”气,身高标准,也不肥胖,胡子刮的干干净净,全身上下衣物配饰恰到好处,即不张扬也不晦涩,应该用什麽词来说呢?品味还是涵养?反正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尊敬,不需要发火就能让人顺从的一种气场,有点不即怒自威吧,这也许和他一直从政且大权在握有所关系。
其实再早一点,连周艳都不知道他原来也会“好色”,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可能越是高官越是让人不容易猜得透想法、摸不着脉络,所以这一次汪局突然提出献美计,她还真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是人总有偏好,哪有人是真的无欲则刚──这人应该是属於隐藏非常深或者说比较喜欢玩“情调”的一类男人,不是汪局一流可以比的。她有时也会感叹,在十几岁的懵懂少女时代没有遇上这麽一个人,一个有权力又有格调的人。现在这个时候,隔着一个小丫头看李准仁,是水中望月、雾里看花一般的感觉,只觉得他书倦气比官气浓,算是个极品男人了。叹一句人各有命,孙俏也是个有福的,初出茅庐就有这样的造化。
孙俏被安排坐在那个男人左手,後来她知道他姓李,是个公务员,不过从周艳对他的态度来看,她推测他应该不是那种普通的小公务员。
李淮仁话不多但很绅士,一边面面聚到的帮女士服务。比如说孙俏虽然了解西餐礼仪,知道刀叉的使用顺序是从外到里,也尽量小心翼翼的不使餐具碰撞发出响动,所以一会儿两只胳膊就架的有些酸了,连带对美味的食物也失了兴致,只是一碗南瓜汤喝得见底。李淮仁很快就察觉到她的不便,所以从主菜开始,他都是先把孙俏盘子里的食物分好,才动自己的。这样一来孙俏就不难发现,这个人还有另一个优点──一双漂亮的手。
那双手和他脸上的皮肤不同,是浅麦色的,指节修长,指甲修的很干净,指尖处是修成圆状的,右手中指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写字的关系,边缘一有层薄薄的茧子,还有甲床也是长长的,颜色呈健康的粉红色--还真是干净漂亮呢,之所以看得这麽仔细,是因为这双手一直在给她服务,迅捷而不忙乱,就像指挥家在指挥,画家在作画一样,行云流水一般,有条不稳的进行,看着也挺舒服。
这个人还有点幽默,比如他还会十分认真的发问,声音里透着虚心:“小孙,地上有什麽好东西麽?”说完真的弯腰去察看。
孙俏窘的脸红,头越发垂得低些,周艳忙解围道:“我们小姑娘见到穿官衣的,怎麽都得紧张啊,是不是?孙俏,李先生给你服务这麽长时间,总得说声谢啊!”她给孙俏挤挤眼睛。
其实李准仁给孙俏服务的每一个步骤,孙俏都有小声的说谢谢了,现在只好又转过头,盯着他衬衣的第二到第三颗钮扣说:“李先生,谢谢。”
钮扣能回答你吗?李准仁叹了口气,又看着孙俏的发顶有些出神……其实他刚刚就在想,这个女孩子是个什麽出身?从样貌气质上看,她应该不是什麽拜金女,因为还不懂得顺杆爬,在自己面前也不会巴结,小脸型长得很出色,下巴尖尖的很秀气,一双大眼睛很有些机灵,但是举止却又颇拘谨,好像生怕行差踏错一般。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个小嫩雏才只有十五岁,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只是孙俏本来个子高,今天因为有工作化妆化得成熟时尚,所以李准仁便吃不准她的来历,以为她应该有17或18岁了。
他不动声色的把孙俏腿上那条快要滑落的口布往上拉,但小心不去到她的腿,他聪明的避免掉身体接触可能给小女孩子带来心里上的不舒服,不过这不妨碍他的眼睛一饱眼福──那小姑娘腿也生得俏,腿型十分漂亮,长长直直的,并且瘦而不柴。
孙俏同时也稍比之前更注意这个人了,通过他去拉口布的动作,她又瞄了一眼这个人的手表,很大气的一款,也不是如雷贯耳的江诗丹顿、肖邦或是劳力士、浪琴之类,朴素的表盘上有两只雄狮盘距,此外连一颗小钻石也没有,虽然简洁不出奇,但是戴在他的手腕上,还是让人觉得应该挺贵的。
後来她才知道,这个手表是国产货,东方牌的,不过因为是厂家给定制的,所以市面上没有销售,当然也不怕和人“撞表”,算是孤品了。
这是孙俏和李淮仁的第一次相遇,本来也只是很”偶然”的机会,她以为之後也不会再有机会遇见这个男人--两个背景文化生活圈都差得很远的人应该是没有机会也不需要再见面了。
故而,在车展的一个月以後,周艳约她一起打网球的时候,她也根本没想到,会再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上个月的车展,孙俏收获颇丰,接了三天私活,收入二万五千多元,她把其中二万元交给妈妈收管,私留了五千没报,准备好好的答谢周艳一番。她虽然年纪轻,但是穷过来的孩子,总是通晓几分人情事理,早想着不能白白得周艳的恩惠,一定得给她挑个礼物,另一层,孙俏也不是不期待周艳的进一步提携。
她在新光天地买了一套LaMer面霜礼盒,其实对奢侈品牌她是知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