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介绍了身份,舵主又说了几句暖场话,这晚宴便开始了。舵主神色自然,先是向她的二把手【于尘】询问了些石州的事情。小露早有准备,从手下那里套过了话,这时一一作答。
待气氛软和得差不多了,孙 舵主忽然想起了自己这位“贵客”,扭头和蔼地向顾子意说:“我们寨子地处偏远,菜色到底不如雨花城的Jing巧,如有怠慢,希望顾小友不要见怪。”
顾子意说:“不会。”
舵主扭头看向自己的二把手【于尘】:“怎么,你有话说?”
小露的眼睛正在舵主和顾子意之间打转,被抓了个正着。她也不掩饰,道:“舵主,您刚才请我当说客,是要游说这位?恕我直言,这种假清高的大门大户的弟子,只怕是宁死也不愿和我们这种人为伍。您今天这口舌恐怕要白费。”
顾子意眉毛一挑,看向孙金金舵主。“说客?”
宴席还没好好开始,就被手下拆台,孙金金却不恼,反而咧嘴一笑,端着酒杯慢慢道:“我就提前说开了吧。顾小友,这次有幸能请你来我这寒酸地方做客,实是缘分。你来我们迎冬寨,其中过程不美。在这里,我先向小友赔罪了。”
孙金金自己干了一杯,顾子意却没有动。他直言道:“多谢孙舵主厚爱。如果真的如同这位于道友所说,孙舵主有意招揽,那么请恕在无礼。毕竟松溪派于我恩情深厚,在下绝无法改投他派。”
孙金金脸色稍冷,旁边姓周的男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小露眼皮一跳,她就知道这位仁兄不是愿意和别人虚与委蛇的性子。
只听顾子意接着说:“如果孙舵主真的感到道歉,那还请将顾某的东西还给在下。顾某在这里叨扰太久,也是时候请辞了。”
孙金金轻轻挑眉,反倒笑了,她转着手里的酒盅慢慢说:“如果这事凭我做主,我自然万分乐意的。可惜,这顾小友毕竟是石州分舵请来的客人,可由不得我说放就放。”
小露心里一动,忍不住说:“石州请的客人?你是说李文松那老匹夫?”
她话说出口就有点后悔。显然李文松和这边众人是一个门派的,她怎么把自己人骂上了?
没想到在坐众人神色不变,好像【于尘】对李文松的恶意并没有引起怀疑,看来李文松在岙州这里名声也不太好。孙金金的女儿孙飞木更是翻了个白眼:“可不是那条死鲇鱼?”
这话是描述李文松的外表,那猥琐长须和Yin险的眼睛当真惟妙惟肖,确实与鲇鱼别无二致。
石焰接话说:“确实是石州那里怠慢了子意,请你来的方式……是粗暴了些。李文松那边把无辜人卷进来,我们碍于同门也做不了什么。可子意如果加入我们天地会,那就不一样了,舵主一定会保你平安。”
小露皱眉,这李文松怎么Yin魂不散的。
顾子意说:“不入天地会,就要我性命?石道友这是威胁在下?”
石焰忙道:“不敢不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李文松那边特意说了——”
她瞅了孙金金一眼,孙金金正慢条斯理剥螃蟹,没理会石焰,于是石焰继续说:“李文松说,子意是,是……他的客人,他要过来看你。算时间,也大约是要和二把手前后脚到的。他一向爱好拿人体做实验,除了天地会的人,他谁都敢动。我们,我们这不是担心你么。”
“为了躲恶狼的追击,就要我跳进虎xue里。这两者能有什么区别。”顾子意摇摇头,不接受石焰的好言相劝。
这时,孙金金的女儿说话了。孙飞木看样子不到二十岁,短发不及肩,用绿色头绳编了十几个俏皮的小辫子,大概是岙州本地的风俗打扮。
她带着几分天真道:“舵主,你这样逼人家改门换派,人家哪有一口气答应的?你这神神秘秘的,好像是我们天地会全是见不得人的秘密。顾前辈,我们可不是什么坏人,天地会更不是什么龙潭虎xue的危险之地。找机会我带顾前辈去后山看看,你就明白了。”
孙飞木一双眼睛天真烂漫,笑容可人,轻易让人对她好感大生,以为天地会是什么好地方。
刚才一直没说话的中年瘦子急急说:“大小姐,后山禁地不能随便让外人进去。”
舵主孙金金却挥手道:“无妨。等顾小友加入天地会,就不算外人了。”
孙飞木扭头看向【于尘】:“于哥,你说呢?”
小露压根不知道后山具体在哪,禁地里又是什么名堂,她能给出什么意见?她支着脑袋,做出无所谓的样子,顺着孙飞木的话说:“大小姐说的有道理。”
得了支持,孙飞木双手一合,显出少女憨态,高兴道:“你看,二把手也也同意了。”
那瘦子见没人支持他,便不再坚持:“反正我明天要走了。舵主,您就随着大小姐折腾吧。”
孙金金笑着安抚道:“听淼莫怪。年轻人的事,我们是插不上话啦。”竟然就这样放手让孙飞木去处理这件事。
孙飞木得了允许,扭头看向顾子意道:“顾道友,一会儿就让我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