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在家待的时间并不长,林巡很快去学校报到了,不用在家跟父母相对无言。
大都是四人寝。林巡对待外人一向性冷,不过进入新环境总是兴奋的,再加上他那几个室友,实在活泼得要死,相处实在平淡不起来。
开学后先是一周的通识教育,紧接着就开始军训了。这年的九月雨水丰沛,总是下雨,便宜了一群新生,气得学长学姐们成天在广播站点种太阳。
又是大雨滂沱的一天下午,林巡跟室友一起在宿舍叠豆腐块。他平时很少做家务,整理内务时总显得笨手笨脚,唯独在叠被子上颇有天赋,遂承包全宿舍的豆腐块工程。
其他三个人围成一圈,惊叹他叠豆腐的灵活手法,男孩子爱搞怪,几个人故意嗲嗲的:“哥哥好厉害啊!”
“哥哥的手法太美了,不敢相信这是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哥哥帮人家也叠一下啦。好不啦?”
“先来后到!林巡哥哥先搞我!”
林巡无语至极。双手抻开被子,捋顺布料表面的褶皱,懒得配合他们:“闭嘴!”
“啊!”戏Jing室友捂住心脏,“林巡哥哥好!说闭嘴的样子都这么迷人。”
说完又撅起嘴,凑到林巡旁边:“快来堵住我的嘴!”
天呐。林巡头都大了,好烦。怎么有男生可以这么烦?
这三个人,每天可以一直哔哔不歇口气,林巡都替他们渴得慌。
他不禁想到在严笠身边的自己,叽叽喳喳个没完,严笠居然受得了他的吗?
“排一边去!”林巡拧眉,手指往右一指,“不然不叠了。”
“嘤嘤嘤。”三个室友排排站,同时哀怨地瞪他,“好凶。”
他们样子太搞笑,林巡没忍住笑出来。
“Cao!”方竞直直地看他,这人戏最多,“凭什么哥哥被子叠那么好,笑起来还这么帅?”
林巡被彩虹屁攻击得头皮发麻,恨不得堵上这几个人的嘴:“求你们别哔哔了!”
手机突然在兜里震动起来,他一手捏着被角,一手摸出手机接通电话。
电话刚接起来,林巡还没说话,方竞那嘹亮的嗓音先被话筒捕捉到:“林巡哥哥好坏!人家夸你,还要骂我,哼!”
“林巡哥哥?”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后,严笠的声音才一个字一个字地响起。
完了。林巡表情管理失败,恶狠狠地瞪一眼方竞,摇摇手机示意有电话,放下被子去了阳台。
“哥哥哥,”林巡连忙解释,“你才是哥哥。我室友刚刚跟我打闹呢。”
看不清眼色的狗崽子还在后面吠,以为是他女朋友打电话查岗,粗声粗气地帮他解释:“姐姐别生气,我叫着玩儿的!”
林巡眼皮直跳,想把方竞这个傻逼玩意儿的声带绞断。
果然,严笠的声音低沉几分,问:“姐姐?”
林巡欲哭无泪,赔着小心,谨慎应对:“别听他胡说,我们在宿舍做内务,互相开个玩笑。”
“是么?”严笠的声音凉凉的,“既是哥哥又是姐姐的,挺会开玩笑的。”
林巡声音软了好几分,捂住电话悄声说:“真的是开玩笑。我好想你啊哥。”
见严笠不说话,他又闪进卫生间里,红着脸问:“哥哥不想我吗?”
“想啊。很想林巡哥哥呢。”
啊!
林巡头疼:“哥哥我错了。我们真的是在开玩笑,他喊着玩儿而已。”
“我知道。开玩笑又不算什么。”严笠的声音带着笑意,但那笑意又凛冽,“林巡哥哥,我也在跟你开玩笑。”
“哥!”林巡崩溃。
,,
严笠的声线依旧清冽,林巡都能想象出他什么样子,笔直地站着,自上而下地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人,眼前浮着一层浓雾,让人看不分明他的神情。
他说:“我想你了。打电话问问你在做什么而已,慌什么?”
林巡舔了舔嘴角,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直说:“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宝贝。”严笠不紧不慢地回答着,“我干嘛要和一个素昧谋面的人吃醋?”
他笑,笑得让林巡心猿意马:“还是你想要我吃醋?”
“你就是吃醋了!”林巡越发笃定,逐渐得意起来,“你爱我爱得不得了是不是?肯定不愿意别人跟我多说一句话,还打闹,你肯定醋得整个人骨头都泡软了。”
他自己陶醉个没完没了,一扫方才窘态,不停地念叨:“哥哥爱我。”
严笠心情见好,正要回他几句,突然又听见电话那头聒噪的叫喊声。
方竞好烦一男的,在卫生间外敲门,大嗓门叭叭叭地:“巡哥我想嘘嘘!你出来打电话行不行?爱您!”
林巡握着手机满脸发黑。严笠好似在他耳边说话,低低地、轻软地:“我们小巡很受欢迎呢。”
现在剁了方竞来不来得及?林巡硬着头皮说:“他就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