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脑中有什么如烟花一样炸开了,炸得他一片空白。
他浑身上下的血都开始倒流,她的柔荑一手按住了他的脑后,将他更亲密地压向自己,另一手落在他胸口,缱绻地抚摸着他匀称紧实的胸口,她娇嫩的小手似乎带着高深他作为三清圣人都顶不住的法力,柔弱温软的掌心所过之处便像是起了连绵烽火,烧得他神智昏沉。
她的唇甜蜜急切地纠缠与他,他尚能尝到残留的酒的味道,却因为带上了她的气息而美妙得醉人,他觉得自己想要满足地叹喟,她既是温柔似水的婉约,又是火辣销魂的诱惑,他觉得忘忧酒好棒。
忘忧。
不对不对,这是自己的,徒弟,她喝醉了。
他不能趁人之危。
清心这个毛用都没有的东西,摔了吧,直接甩自己一巴掌好了。
他用上了全部的自制力,撤离开了她的唇,勉强喘息着,推开了伏在他身上,软玉温香的躯体。
“云丫头,听我说。
你喝醉了,乖,回去,醒酒,睡一觉。”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气息,然后柔声道。
“果然啊,如果是师尊,不是熙之的话,梦里都是不行的。”
她微微地愣了一瞬,然后在这一瞬看着他,惨笑了一下。
她笑得好受伤,黑若濯石的眼眸中水气弥漫,她喃喃道。
“真是,不是同路人,于是再怎么靠近都没用,走不到一块呢。
明明,都已经这么努力去追赶了啊。
原来,就有这么不堪,不配吗。”
她的悲伤在这一刹那刺痛了他的心,他感觉到了她的绝望和委屈。
是的,她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过的,委屈。
即使据多宝说,她因为自己的讲法中的错误而走火入魔了一次,大病了一场差点死掉;即使他带着她回来,直接就把她扔给了当时尚有些年幼的多宝和赵公明照顾;即使他把一大堆事情直接扔给了她就消失了,她也从来没埋怨过他。
下一次,他回来的时候,依旧会看见,这个言笑晏晏的姑娘,在碧游宫的大殿里,含笑向他颔首,优美Jing致的面容半隐半现于轻烟渺渺的Yin翳间。
“师尊,您回来了。”
她就在那里,蓦然回头就可以看见,不卑不亢,安静地像朵青莲,安逸得像个港湾。
她是,云卷云舒的,一片静好的巫山云。
他没完全听懂她的话,但他不懂得她为什么伤心难过,他不懂得她为什么这么贬低自己,让他想用热烈的吻去堵住她的唇,以欲火高炽的手掌去安抚她,于是她就不会再说出那些自我轻贱的话来让他心疼。
他却什么都没有做。
他想,云霄,是他的徒弟啊。
她醉得意识都不清楚了,不能在这个时候碰她,她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
如果她是清醒的,他才可以问她,愿不愿意接受自己,但不是这么个状态。
正在他尚是怔忪间,美人从他身上爬了起来,优雅,却眼神空洞地从水池中起身。
无数水花被她姣好的身体甩开,落下旖旎的一片水帘,像是一地的玉珠琳琅。她是一片云,即使此刻被伤得千疮百孔,衣服也都狼狈地shi透了,她依旧是,飘逸的,美丽的,骄傲的。
只是她的身形看上去,是柴销骨立的凄楚,仿佛玉碎一地的宝器,零落成泥的花瓣。
他觉得心口一凉,刚刚还温暖满满的怀里一空,有种迷茫的失落感。
“云霄,等一下。”
他不觉想要叫住她。
恕大佬的强者思维,实在理解不了这些悲伤春花秋月的玻璃心,但他至少知道,哪里出错了,得解释下。
好端端的,怎么连她这种存在,都开始纠结这个卑贱不卑贱的问题?
这什么卑不卑贱的,真的对他们这么重要吗?
“云霄,你到底怎么了?”
他问。
她如行尸走rou般失魂落魄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她似是想到了什么。
他看见她直接停在殿柱前,以额头在白玉柱上直直撞了几下,那砰砰砰的力度看得他都痛,然后呢喃地说了一句。
“又忘了,我是在做梦啊,云兮你傻了吗。
如果师尊不愿意,勾引没用,可以用瑶姬的办法,直接上的啊!!!
反正得不到他的心的话,得到身体不是也成吗,云兮你怎么在梦里都这么没用啊!!
师祖不是给了缚圣绳吗!!!!!”
亏她在这个时候还能记得缚圣绳,逻辑满分,鼓掌。
什么什么???什么直接上,什么身体??
什么缚圣绳???
大佬的脑子在这一瞬间不太够用,尚在盯着她光滑的额头撞出来的那片飞红呢,一霎,她丢出一根金色的绳索,还没等他有所反映,这根绳子就把他给捆了个结结实实,以通天道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