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喻一要去当老师,专门教他表弟说中文。
他的表弟是个在国外长大的混血,叫舒意,和他一样是18岁。但舒意的18岁过得有点艰难。相依为命的母亲突然离开了,遗产远远不够他完成接下来的学业。还好素未谋面的外公联系上了他,安葬了女儿后又把他接回了国内。
他中文不太好,但听得懂简单的短句,能够勉强应付日常交流。老爷子一合计,让同龄的孙子来多跟他交流交流,既能让他分分心,也能让他提前适应国内的生活。
于是杨喻一在爷爷家见到了他。
那天天热,又是正中午。杨喻一穿短袖短裤,进了门就站在空调风口吹。他把衣服捞起来拢着冷风,身体里的热和空调干燥的冷气撞在一起,让他打了个冷战。
他在冷不丁的激灵中看到坐在沙发上静静望着他的舒意,一时没回过神,又抖了一回。
舒意很白,在室内像发着光似的白,皮rou都浸润着一层瓷器才有的光泽。他大概是像他那个早死的母亲,五官Jing致唇色淡红,眼睛润润的让人想起幼犬一类的小动物。
他穿着长袖长裤,袖子挽到手肘,手腕骨凸出Jing致的一块。他拿着一根冰棍,凑在嘴边咬着一角,嘟着嘴唇小心的吮。冰棍是普通的白色nai油冰棍,被含在红红的嘴巴里,要化不化的糊成一根柱体。
喻一要被他急死了,想喊他换个地方含,尤其得舔舔那根冰棍的下面,不然都要化成水滴下来了。还没来得及过去教他吃冰棍,爷爷就下楼了。
老人家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是要去疗养院。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再自己折腾了。走之前他把舒意好好介绍了一次,让他好好照顾表弟。
喻一答应得诚恳,在爷爷的千叮咛万嘱咐下把他送上了开往疗养院的车,这才和舒意一起去书房。
舒意还在吃着冰棍。那根冰棍底下早化了,他才想起去舔,好悬没滴到手上。冰棍还剩小小一支,他张大了嘴整根抿进嘴巴里,又被冻得一口吐出来,伸出舌头晾了晾。那根舌头上还沾了点nai油,搭在嘴唇上,尖尖小小的嫩红。
喻一还是热得慌。
他早去冰箱里翻过,没找到其它的冰棍,估计这就是最后一根。他格外馋这根冰棍,眼睛盯着那抵在嘴唇旁的冰棍,鬼使神差的问:“能给哥哥吃一口么?”
舒意眼睛里先有点疑惑,过了会儿就有笑意浮上来。他似乎没太听懂,只把冰棍拿远了点,笑着点头,大概以为他在问好不好吃。
喻一就也笑起来。他伸手握住舒意的腕子,用了力往下拉。在舒意惶惑的目光里他一口咬下了所剩无几的冰棍,还没尝出味道就把汁水吞下了肚子。
“挺甜。”他说。
喻一教舒意中文,教他喊“哥哥”。
他像牙牙学语的幼童,舌尖总是抵不到正确的位置,发出各种奇怪的,类似哥哥却又不标准的音节。开始喻一觉得可爱又好玩,几次过后却焦急起来,非想听舒意字正腔圆的喊他哥哥不可。
他感觉自己有点魔怔,不过影响不大,只是更贴近了舒意,快把人逼到墙角了。他几乎是贴在舒意身上,在他耳边热热的演示:“哥哥。”
“......锅?”
舒意似乎有点紧张,有细小的颤抖传过来,这让喻一有种两个人在分享同一种感受的感觉。他于是更往舒意身上贴着了,把人死死的压在墙上。
有种燥热在他身体里膨胀。找不到出口,就径直在血管里奔腾。那些鼓噪声在他耳里一声一声的响个不听,他听得烦躁极了,一向被人称赞的耐心都被耗得所剩无几。
可这些舒意都不知道。他只笨拙的模仿着,用喻一怎么都不满意的发音。他焦虑的舔了一下微张的唇,不知道自己擦燃了一根火柴。
我都体会到你的焦虑了。他心想,你的颤抖我都知道,那你呢?你知道我快爆炸了吗?
他盯着舒意茫然的微张着的唇,那上面还留着他舔过的水渍。空气是经过空调控制的26度,但他的心脏砰砰跳着,跳到他喉咙里,还要往外蹦,好把那些因身边的人而来的急躁都带出去。终于他探身过去,和舒意分享了他的焦虑和燥热。
“哥哥换一个方式教你。”
他先这样说,免得在被舒意推开的时候尴尬。这算是个厚脸皮的说辞,但是好像没能发挥作用。
舒意没有推开他。
舒意的唇是软的,内里shi热甜蜜,是刚喝过的蜂蜜水的甜。喻一把他按在墙上亲,他就微微张开嘴等舒意往里探,嘴是知道张开的,舌尖却青涩得很,缩在口腔里好像接吻用不上它似的。
喻一把他的软舌勾出来,教它乖乖的灵活一点。他感觉舒意把手放在他肩上了,这让他又一次烧起来,几乎理智全无。
他掐着舒意的腰把人提起来往腿上放,让他分开腿坐在自己身上。这让舒意痛哼一声,抗拒的要推他。他赶紧温柔下来,含着舒意的唇舌哄,手往人裤子里伸。
舒意在他身上扭动起来,是迟来的挣扎。但喻一早